劉瑩瑩縮了縮肩,不解的問:“周哥你不幫我嗎?”

周蕩搖頭,不是不幫劉瑩瑩,而是孫菲菲這種人不需要幫助。

“雖然咱跟她關系也就算個點頭之交吧,但是女孩子遇見這種事肯定是不太好的,雖然咱們力量小了點,閑事還是要管的。”

“她從頭到尾看到咱倆站在這,向你求救過嗎?”

“可能太害怕忘了……”

周蕩嗤笑一聲,表情要多嘲諷有多嘲諷,求生本能是超乎人想象的,但求生連求救都忘了還算求生?

掛在懸崖邊手指頭掰折了鮮血直淌顧不得疼也要往上爬這算求生,陷在惡人堆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出於自衛捅傷數人這也算求生,但碰見熟人別開臉放棄掙紮,這算求生?那些真正求生的見了人恨不得家財散盡求對方拉自己一把,而不是第一反應怕認識的人見了嫌丟臉。

“瑩瑩你還小,這圈子裡,有種人是靠規則活著的,欲迎還拒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給自己看的,日後想起來騙騙自己是逼不得已求個心裡安慰。你要多管閑事,惹上麻煩事小,怕的是這人不僅不感激你,還怪你壞事。”

周蕩臉色鐵青,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也不再勸,扭頭回了自己包廂。

劉瑩瑩咬唇仔細琢磨周蕩這番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跟著回了包廂。

周蕩一杯接一杯喝著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差。

他酒量很好,不怕喝醉只怕不醉。

那會艾姐跟他說什麼來著,“周蕩,你那個角色有變動,投資人把人換了……”

周蕩“騰”的站起身,神色激動,“換給誰了?”

“祁放。”

“哎我還以為誰呢,我倆誰演都一樣。”

艾姐圍觀怪物似的上下審視他,最後嘆口氣,拍拍他肩膀走了。

怕祁放想太多,周蕩還主動跑去恭喜他,寬他心。

祁放目光閃躲,小心翼翼問他,“你不會怪我嗎?”

“怪啥,導演八成是看我眉眼像你才讓我演,結果看著你本人了不樂意了自然找正主了唄,咱倆誰演都一樣。”

誰演都一樣,周蕩幹了杯酒,努力回憶他們的後來。

後來,祁放跟公司強行解約,周蕩聽說的時候人在醫院輸液,以為他突然整這麼一出是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了,拔了針戴上口罩和帽子就去找人。

是出事了,好事,祁放身邊那位金主周蕩半點都不陌生。

以為他被脅迫,自己沖過去要救人,結果被一群人摁在地上拳打腳踢,祁放站在車門前看了他一會,上車走了。

不是把人家當摯交嗎,不是想當英雄嗎,除了得來遍體鱗傷還有別的嗎。

沒了。

除了最後微信上發來的一句“對不起”,祁放沒出現過也沒解釋,大學四年的友情沒誤會沒沖突僅僅因為選擇不同而分崩離析。

大約過了一年多,祁放平步青雲,接了一部部大製作,各種高階奢侈品代言,兩人再見面他看都沒看周蕩一眼被人簇擁著離開。也是那時候,周蕩才明白,沒有什麼被迫,他對祁放而言就是個掌握了曾經四年黑歷史的不穩定爆料人,當然要避著他。

劉瑩瑩在旁邊偷偷看著,直到周蕩笑的掉眼淚才挪著屁股坐過去問他:“周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幫你打電話給萌萌吧。”

周蕩摸掉眼角的一滴淚點點頭說好。

他不喜歡回憶過去,可最近總想起以前的事,是老了嗎。仔細算算他都二十七了,偶爾傷春悲秋自怨自艾點,不過分吧?

周蕩抬手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他這是突然想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負責任小劇場

周蕩:我以前有這麼慘?

九層山:啊慘絕人寰

周蕩:好來,親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