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銘請全劇組的人去當地的酒樓用餐,劉瑩瑩和鄒萌倆人在周蕩耳邊誇了那人一路。

什麼“財大氣粗”、“溫潤如玉”、“英俊帥氣”、“年輕有為”,他差點以為所有四字褒義詞都是為章銘量身定做的。

“我決定了!章總以後就是我男神了!”

周蕩搖搖頭,服了這倆小姑娘,但說實話,他也想有這種給自己套無數濾鏡狂熱的小粉絲……有點小羨慕。

誰不樂意被誇呢。

只要不是誇張到被贊成與天同壽三界第一,被人誇誇長得帥演技好他還是挺樂意的,別火就行。

酒桌上的座位向來是個大問題,周蕩家裡人少,平時吃飯也是跟父母倆人圍著一張小圓桌,再加上父親滴酒不沾,所以中國人的酒桌文化周蕩是半點沒學著。

他見過因為婚宴排位訂桌忿忿不平的人,萬不能理解為了一張位子臉紅脖子粗極欲擼袖子茬架的行為。藝人爭番位為了錢為了粉絲為了名氣,萬般驅使皆為利往,可以理解,可這酒場喝完下輩子見不著這輩子指不定再也不見何必呢。

周蕩讓劇組裡的老藝術家上位,自己挑了個不尷不尬的位置就坐。章銘在人群裡搜尋到他的時候,周蕩已經隔了他足足有四個人。

囊括四字褒義詞的章總,有小情緒了。

他是有多兇才會被周蕩視為洪水猛獸,要麼張開身上的刺懟他,要不幹脆把頭埋沙裡學鴕鳥精神躲著。他這麼粗壯的一條大腿,金光閃閃,不傻的擠破了頭往他跟前竄,唯獨周蕩,送他嘴邊還嫌章銘的肉咯牙。

再生氣也知道這場合不能硬拉他過來,章銘悻悻地敷衍黏上來的演員。目睹章銘神色變化的金戈在對方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低頭看向自己盤子,手腕一抖筷子插進蝦腹。

金戈默默把筷子拔出來,剝殼吃了個幹淨。

他一個長年累月寫東西的,會很自然的觀察周圍環境人物神態,觀察人幾乎成了他的本能。但是章總跟周蕩……有待考究,不可說不可說……

“章總,您是我的偶像,以前沒入圈那會天天收集關於您的財經新聞,謝謝您給我一個靠近偶像的機會,我幹了您隨意。”

許一天連敬章銘三杯,章銘還真隨意的呡了一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在外邊喝超過一杯酒的量。

章銘在發小中有個外號叫“三杯倒”,甭管白的紅的啤的,滿三杯必醉。這酒喝上頭,有脫衣遛街的也有蒙頭大睡的,章銘的酒瘋耍起來可謂獨樹一幟。

他喝醉酒,找媽。頭一回見的發小們樂的滿地打滾,紛紛錄了影片揚言用來要挾章銘。

後來高中有一回,他喝醉了沒唸叨他媽,捧著周蕩的臉幾乎把這輩子的溫柔情話都說盡了,喝醉之後的事不說完全記得也能記個大概,“周蕩,以後跟我在一塊,我的就是你的,但你是我的”,這話他記得很清楚。

這兩年章銘偶爾醉酒,無一例外第二天朋友或者膽子大的助理都會問他“周蕩是誰”。

周蕩是誰,是他心上人,給他的心打了一個死扣最後上了把沉重枷鎖的人,這小混蛋還拿走了鑰匙。

當年發小們一聽他被甩了個個摩拳擦掌,恨不能把人削一頓拎章銘面前來,在發小們眼裡,誰要看不上章銘絕對瞎了他的狗眼。

章銘擺擺手,他不樂意周蕩傷著絲毫,傷著了難受的不還是他嗎,最後他跟好友說,隨他吧,這一隨就是八年。

酒過三巡,男女主相繼敬完了酒,章銘的視線鎖定在他這位男二身上。周蕩目測了下自己跟章銘之間的距離,酒杯在手裡磨蹭幾圈又放下了。隔著這麼多前輩敬酒不太好,離座走過去未免太諂媚,周蕩選擇性失明裝看不懂章銘忍耐的快要噴火的眼神,所以說,他最害怕集體活動,這種場面性的應酬比讓他拍一年打戲都累。

“周哥,你跟章總是同學啊。”

劉瑩瑩怎麼看都不像是疑問句,周蕩吃了一驚:“高中同學,你從哪聽來的?”

“下午去化妝間剛好聽見的,一傳十十傳百的,這兒根本藏不住秘密。”

周蕩苦笑,只是高中同學有必要傳嗎,這些人是有多無聊能把這事當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