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不是侍衛就是太監、宮女,長汀羞憤難當,拔腿就往外面大步走去。

二人那份親暱,正好落入趙飛眼中,他心下難免一陣黯然。

走在回雲棲別院的路上,長汀咒罵塵煙與嚴子穆不斷。

趙飛無意間瞥眸,看到了她脖頸上那曖昧印記,傷鬱難言,只是偶爾勉強的笑笑。

※※※

自借錢風波後,花慕寒忙的厲害,一直都沒時間去雲棲別院。

嚴子穆倒是大大方方的去解釋了自己的無奈,可就是不見塵煙,長汀氣惱的不行,成日的嚷嚷著只要再見到他,一定不會饒他。

這話被子穆和趙飛傳入塵煙耳朵裡,嚇得他更是不敢露面了。

眨眼間,仲秋已過去半月。

九月初二是董太后生辰,宮中又忙著張燈結綵,準備大宴賓客。

按說長汀正在禁足中,完全可以免了露面,可不知那董太后是不是故意,偏偏讓孫全來下了懿旨,讓她前去參加宴席。

有了上次的教訓,花慕寒著子穆特來好好叮囑了她一番,讓她在那一日萬萬不能再出頭露面,乖乖捱到散席就好。

長汀對此雖是嘴上應承的很痛快,心裡卻有些悶悶不樂。

她自認為她並未做錯什麼,自認為她也沒有那麼的笨,沒有惹是生非的毛病,這些個大男人卻一個個的都拿她當惹禍胚來教訓,著實辱了她的自尊。

壽宴設在晚上,她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就讓小寶留下照看小飛白,帶著其餘四人就直奔董太后的坤華宮。

這次的席宴是孫全準備的,她的席位不止是靠前了一點點,而且,是非常的靠前,就在姝妃之下,是同是嬪位的幾人之首。

她一坐下,便覺得有道道利劍直奔她殺來,前後左右四面八方都有。

她鎮定自若,如同是入了定的老僧,不卑不亢。

時間長了,那些目光便三三兩兩退去。

但是,左右兩方,卻還是有兩道十分的執著。

她蹙蹙眉,先向上位者看去。

不用說了,這位目帶憤懣之光,身材高高胖胖,面板不甚白皙的女子,自然就是姝妃,驃騎大將軍的女兒王怡清。

姝妃見她向自己看來,鼻子重重一哼,甩袖扭頭看向他處。

長汀皺皺眉,毛病!

看來,上次還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還有一道目光沒處理,她便又向下位坐著的人看去。

柳葉眉、杏核眼,一身碧綠衣衫,滿頭的珠翠,渾身透著一股弱不禁風,我見猶憐,大約二十四五歲。

嵐月雖然就跪坐在旁,但這次位置比較靠前,長汀想詢問一下,也不太方便。

那綠衣女子見她看向自己,便是柔美一笑。

長汀蹙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女子的笑容有些假,不是客套,而是虛偽。

一股莫名的反感油然而生,使她為之恍惚。

這樣的感覺,似是並不陌生……

那股煩悶很淡,卻又在心間久久揮散不去,她輕輕捏緊手指,淡淡收回視線,沒有理睬那人。

連她自己都有些納悶兒,一直以來,她都是最喜好交朋友的,可對這個女子,卻怎樣都提不起好感來。

兩位太后、皇上、皇后還沒來,眾王公大臣已然都到齊。

長汀草草一掃對面席間,卻沒尋到佔凌的影子。

她聽子穆說,他昨日已回到開陽,今晚必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