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穿鵝黃色衣衫的高貴女子,長汀火熱的心,便冷了大半截。

這算什麼?偷情嗎?

她的身子不由的開始發抖,一雙澄澈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悽苦、屈辱。

身後,閉著的那雙鳳眸緩緩的裂開了一條縫隙。

每次見面,他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矛盾。

他知道,她是愛自己的。

雪人上的那首奇怪的詩,就是最好的見證。

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他需要面對的事情太多,可卻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她。

當那首詩展放在他眼前時,所有的牽掛、思念,都化為了狂喜。

他想見到她,想馬上見到她。

為此,他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做了賭注,無懼那層出不窮的“山賊”。

他很清楚她心裡的矛盾,他還清晰的記得,她在花樹下的那番激昂陳詞。

她說,她一生,只會愛一人!

良久,在聽到身後的人喘息漸勻下來後,長汀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子,轉身面向了他。

他的確累了,下巴上滿是胡茬,臉上也難掩倦容。

他要娶親,不是他的錯,是自己當初沒勇氣,沒能告訴他自己是個女子。

他為自己做了太多,自己今生難還。

眼前有水汽氤氳,長汀不自控的抬指,輕輕撫向了那寬寬的額頭。

他生的真俊,面若刀砍斧削,稜角分明。

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了高挺的鼻樑,落到了那雙薄薄的唇上。

摩挲著那片下唇,她的臉又紅了。

花慕寒的眉間,似是若有似無的蹙了蹙。

良久,她的手指才下移,撫摸向了那硬硬的胡茬。

她愛上了那種扎扎的感覺,試探著摸來摸去,不捨得停下。

鬼使神差的,她忐忑不安的把小嘴嘟起,輕輕的親吻上了那硬硬扎扎的下巴。

他沒有動,她又扯著膽子往上移了移,親了親他的薄唇。

如同偷做了什麼壞事一般,她隨後就把腦袋縮了回來,離的他老遠,偷眼打量他的神情。

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的鼻子動了動。

自從見到他,她就隱隱的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氣。

那股清香不同於他以前身上沾染的花香,似是一股木香。

她再度靠近,從他的腦袋開始,又鑽入被子裡,往下一路聞去。

花慕寒的唇角輕勾,偷偷的睜開了眼眸。

目標定在了他的右手腕上,長汀輕輕拈起那薄薄的綢衣,終於看到了那串褐色的沉香手串。

她喜歡那種清淡的香氣,聞了後,心很靜。

她縮在那裡,貪婪的一陣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