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白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雲幽看著那雙茶色的眼眸,目光變得越來越迷離,聲息也越來越弱,“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的憂傷……以後……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小妹!”長汀一聲痛呼。

隨著雲幽的閉目,她的身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

離恨天上,重燁神君神情陰沉。

忽的,他站起身來,大步向兜率宮外走去,“你們在這裡看著,本君去去就來。”

柏顏神君凝神一思,向他追去,“本君陪你一起去。”

“別忘了帶上幾罈子好酒,那老頭兒最好那一口!”元始天尊衝宮門口大喊。

太上老君瞥了一眼水鏡,皺眉嘆道:“這麼做,實在是有違天道迴圈,有得必有失的。”

“那老龍急急跟去,不就是怕老鳳將來失的太多,想幫他分擔些麼。”元始天尊不以為然的笑著看向了棋盤,“來來來,他們忙他們的,咱們忙咱們的。”

太上老君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

等長汀睜眼醒來,已躺在了花慕寒的床上。

床前站著的是安瀾與塵煙,書桌旁站著的任如風與嚴子穆,唯獨不見房間的主人。

安瀾的眼睛哭的紅腫,見長汀睜眼,忙把臉湊到了她的面前,“小師弟,你醒了?”

“什麼小師弟啊,該改口喊小師妹了!”塵煙在旁白了他一眼,隨即,就關切的看向了長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章神醫說你內傷很重,肋骨斷了兩根。”

“我娘和小妹呢?”長汀咬牙忍淚,掙扎著要起身。

“她們現在在藥畦,你不要太過悲痛了。”安瀾按住她,開口安慰。

長汀一想起雲幽,心裡就滿是愧責、痛惜。

抬眸間,她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任如風與嚴子穆,忙掙扎著要下地。

塵煙還以為她想去藥畦,伸手去阻攔,“你不要這樣,等過兩天身子好些了,再去看她們也不晚!”

嚴子穆皺眉,面露不忍之色,向床前走了兩步。

長汀推開塵煙與安瀾,忍痛跪在了地上,“師父,是徒兒欺騙了你,欺騙了大家,如今師父不管是殺是剮,徒兒都甘願領受。”

“師父,小師弟她……不,小師妹家裡多慘啊!女扮男裝也是無奈之舉,求師父還是別怪責她了。若真要責罰,徒兒願意替她領受!”安瀾義氣的跪在了長汀的身旁。

長汀感動的無以言表,“二師兄……”

這時,嚴子穆一撩衣服下襬,也跪了下來,“師父,師妹如今內傷深重,真要責罰,一切都在徒兒身上。”

“大師兄,你也一點都不怪我嗎?”長汀伸手扯住了嚴子穆的衣袖,眼淚在眼眶裡不住的打轉。

嚴子穆輕輕嘆了口氣,不善言辭的衝她搖了搖頭。

任如風沉臉看著並排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兒,剛欲開口,卻被塵煙的一陣咳嗽打斷了。

“你有毛病吧?”安瀾氣勢洶洶的回頭,“沒看到我師父正上火呢麼!不幫著說情就罷了,還在旁邊胡亂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