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塵煙神態誇張的拿著信紙,向她那邊走去,“你本事可真夠大的,連比你大的師姐,都給迷倒了!安瀾真是被你給拯救了!”

石桌那邊,寒潭古井般的鳳眸裡,有陰鬱之氣開始匯聚。

塵煙並未發覺到花慕寒的異樣,興致勃勃的把眼睛再度放到了信紙上,“就這還沒完呢,聽著啊!‘隨送的那包吃的,是給你養的那隻小可愛的,你若是願意,我願意與你一同照顧它。’嘖嘖嘖,這人究竟是誰啊,膽兒不小啊,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你送書信?”

一聽塵煙的話,不止長汀解包袱的手停了下來,連原本把兩隻前腿扒在包袱上的小飛白,也一躍下地,有骨氣的躲開了那包吃的。

“我哪裡知道是誰!”長汀沒好氣的回道。

“要不這樣,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等我偷偷看看那人是誰,就立馬回來,絕對不會打擾你們花前月下的。”塵煙好奇的蹲下了身子。

忽的,有房門重重合上的聲音傳來。

塵煙、長汀、小飛白同時扭頭望去。

花樹下的石桌旁,已經沒了花慕寒的身影,原本開著的房門,也被關上了。

愣了那麼一會兒,長汀不以為然的向塵煙看去,塵煙也不老實的伸手把那個包袱抱到了自己懷裡。

唯有小飛白,那雙茶色的眼眸,始終盯著那扇被合上的房門。

長汀一把拉住了塵煙去解包袱的手,“你不要開啟,這些吃的得給人家還回去!”

塵煙訝異的看向了她,“怎麼,你不準備去赴約啊?”

“當然不去!”長汀斷然說道,“今晚你替我去。”

“什麼?!”塵煙驚愕,“你沒病吧?我去算是怎麼回事。”

“你提前去,把這封信和這包東西放在溪邊,那人到了後,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長汀十分的苦惱,長成這樣真是不省心!

“高!真是高!”塵煙衝她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安瀾只知道四處躲藏,你可是比他高多了!”

長汀得意的衝他挑了挑眉,心裡暗道,這算什麼啊,家裡有個大情聖,耳濡目染,自己能差的了哪裡去!更何況,像處理情書這類的事情,自己早都是身經百戰,歷練出來了。

房內,花慕寒坐在書桌前,神情落寞。

十五歲,她都十五歲了……

※※※

整整一個夏季過去,長汀出落的更加的明豔,身材也越發的修長勻稱。

花慕寒追逐她的目光越來越多,心裡那不能言說的痛苦,也越來越的深。

任如風回來了幾次,但都來去匆匆,長汀纏著他要學高明的劍術與內功,都被他一再的含糊搪塞過去。

長汀無法,只能一邊練著塵煙丟給她的那些粗淺的劍術冊子,一邊苦練軍事技能。

花慕寒與塵煙已習慣了她的瘋狂,每天都看她在樹上穿梭,然後再在樹下唱歌,就連看到她以手劈石,也都用不著再揪起心。

秋初,落花圃裡開始凋零。

花慕寒這幾日變沉默了許多,時不時的都會凝視著長汀發呆。

他知道,他又該離開了。

長汀心裡也暗暗充滿了愁緒,可人家有家,自己有什麼資格,攔著他不回去呢……

可就在這天的午後,一個谷主座下的弟子,忽然到了落花圃。

聽到谷主已出關,並在出關的第一時間就喚長汀去無憂園見他,花慕寒、塵煙的神色都凝重起來。

長汀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