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花慕寒那銳利的目光向這邊瞟來,孫全忙再度到了華珠面前,不過,這次他的表情、語氣都不再客氣了,“華珠小姐若是再不離開,我可就要喊人過來了,到時,就別怪不給你留情面了。”

華珠為之氣噎,惡狠狠的瞪了花慕寒懷中的長汀一眼,轉身跑了。

見孫全也隨後離去,長汀訝異開口,“你不怕得罪谷主嗎?”

花慕寒瞥眸看了她一眼,唇角泛起若有似無的笑,“不怕。”

“為什……唔!”話未問完,膝上又是鑽心的疼傳來。

花慕寒幫她弄出了最後一塊瓷片,抱著她走到泉邊,讓她坐在了石頭上,“坐著別亂動,這就上藥。”

說著,他伸臂把孫全拿來的傷藥拖到面前,半蹲在水中,細心為她上藥、包紮。

長汀緊咬下唇,忍痛垂眸間,看到了他肩頭上的那塊已冒血汁的牙印。

她又是懊惱又是歉疚,用右手食指從瓶中挑了些藥膏,向那牙印上按去。

花慕寒警覺,迅捷一躲,淡淡說道:“我自己會處理。”

長汀尷尬的“哦”了一聲,將手指上的傷藥,往自己膝上塗去。

“這個溫泉……”隔了一會兒,她又遲疑開口,“塵煙曾說,除了你,誰都不能進……”

花慕寒鳳眸微動,但沒有看向她,邊幫她包紮,邊貌似隨意的回道:“你可以。”

長汀微怔,目光有些痴傻的看向了面前那張冷峻的臉。

包紮完雙腿,花慕寒抬眸,細細打量向了她臉上的那道傷,“她用什麼劃的?”

長汀如實回道:“指甲。深不深?會不會留疤?”

花慕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眼睛湊到了她的臉前。

長汀的心一下子又亂了,緊張的攥緊了雙手,“沒……沒事吧?”

花慕寒嗔怪的斜了她一眼,把一塊紗布在水中沾了沾,輕輕幫她擦拭那血汙,“你還怕會留疤嗎?我那會兒故意讓塵煙出言回絕,你還傻傻的硬是要去,真應該留道疤,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長汀鬆了口氣,訕笑吐舌,“我哪裡知道那是個大變態,會這樣的折磨人。你生我氣了?”

花慕寒手上稍停,正色看向了她,“你真怕我會生氣嗎?為什麼會經常這麼問我?”

長汀在他的注視下,垂下了眼簾,小聲嘀咕道:“沒有什麼為什麼,就是覺得你生起氣來模樣挺可怕的……”

花慕寒繼續幫她擦拭血汙,“知道怕就好,下次再不聽話,你試試看。”

長汀盯著他的臉,很想鄭重其事的跟他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卻又不敢說那大話,怕到時沒有挽救的餘地,“你怎麼都不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難道就沒想過,或許,會是我惹了她呢?”

“你總共見過玄姬幾次?”花慕寒淡淡反問。

“兩次……”長汀垂下眼眸,掩藏內心的愧責。

花慕寒不再接茬,挑起一些藥膏,輕輕的抹在她的臉頰上,然後便上了岸,彎腰把她橫抱在了懷裡,向房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