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

壽誕當日,無憂園中是賀客雲集。

長汀手捧一個長長的木盒,一身白色錦衣站在安瀾的身旁,於大殿中等候谷主到來。

歲長青來的較早,正在跟各位客人寒暄客套。玄姬和華珠都不見人影,應是到時與谷主一同前來。

長汀暗暗抓緊了手裡的木盒,今日可不僅要在華煬面前露臉,還有玄姬呢。

安瀾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她閒聊,她敷衍的應了幾聲,目光一直都釘在大殿門口那邊。

白衣一閃,她的心一跳,隨即又一鬆。

是花慕寒與塵煙到了。

她垂了垂眼眸,輕輕吐了口氣,額頭上的汗被冷風一吹,冰涼一片。

自從安瀾回來,她就只抽空回了落花圃一次。

花慕寒走到自己的席位旁,淡淡掃了她一眼,不禁眉間微微蹙了蹙。

她站在那裡,似是有些神思恍惚……

安瀾側目間,也發現了她有些異樣,忙善解人意的靠近她耳邊,關切的低聲安慰道:“別緊張,谷主也是個人,就是不常出來走動,沒什麼好怕的。”

長汀輕輕點頭,又將目光放到了殿門口。

花慕寒坐在了谷主大座左邊下首的位置,歲長青走過去與他不知低語了幾句什麼話,他抿唇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自從他進殿後,長汀一眼都沒往他這邊看,他坐在那裡,若有所思。

驀地,門外有弟子高呼:“谷主到!”

長汀的心頭大震,捧著木盒的手開始不自控的打顫。

先是一片紫衣飄動了進來,直奔已經緩緩站起的花慕寒。

長汀的目光在華珠的身上一掠而過,落在了並肩而入的兩伉儷身上。。

鷹勾長鼻,略凹陷的眼窩,那張臉仍舊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只是頭髮已經花白,蒼老了許多。

看著身著繡著壽字暗紋藏青色錦袍的華煬走進大殿,長汀死咬下唇,眼底有赤紅的血色暈染開來。

玄姬裝扮隆重,雖年過四十,風韻卻猶存。她面帶微笑的不住朝兩邊的人頷首,一派主人之姿。

當她那目光轉到長汀這邊時,長汀立即下意識的埋下了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自己站到他夫妻二人面前時,再看他們當眾的反應!

華煬略顯低沉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他衝眾賀客連連拱手致謝,一路向正中的谷主大座那邊走去。

花慕寒見華珠直接向自己奔來,皺眉起身,衝身旁站著的塵煙丟去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眼色。塵煙會意,身子一側,擋在了華珠面前。

“小師弟,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安瀾自然的將一條手臂搭在了長汀的肩膀上,用另一隻手往她的額頭上摸去,“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長汀的唇角勉強扯笑,“我只是覺得有些緊張,長這麼大還沒參加過這麼大的壽宴呢。再說了,谷主看起來似乎……很威嚴。”

安瀾輕輕拍打她的肩膀,以手掩嘴,低聲笑語,“聽大師兄說,谷主性子很不好,不過,他常年閉關,咱們見不上幾次的。一會兒,你就緊跟著我,光跟著行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