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就又看到花慕寒從樹下站起了身,向房中走去。

僅片刻,也就是在他走到門口時,只見花慕寒已面色陰沉的從房中重新走了出來,身後就跟著那個小丫頭蘇葉。

當他聽說陶碗被那個小丫頭打碎了時,心中滿是疑惑不解。

因為,在那小丫頭走進內室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在一步步走過去,壓根兒就沒有聽到絲毫陶碗落地的聲響。

孫全不在,不是那小丫頭,也不是自己,那麼落花圃裡能打碎那陶碗的,就只剩兩個人,主子與那臭小子。

主子自然是不會了,若是他自己打碎了,完全沒必要去冤枉一個小姑娘。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臭小子。

她完全有作案時間,也完全符合作案人選。

只是,唯一讓他想不通的就是,花慕寒跟他一樣都知道那陶碗不是蘇葉打碎的,為什麼還非要說是她打碎的呢?

這件事太蹊蹺,他察言觀色多年,知道里面的道道有點深,不好多言。

花慕寒看著長汀那急急維護蘇葉的樣子,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冷聲問道:“百里長汀,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陶碗,可真是你打碎的?”

長汀的臉上透著無比的堅定,毫不遲疑的衝他點了點頭,“陶碗就是長汀打碎的,請尊主責罰。”

花慕寒轉身就往房中走去,冷沉的聲音砸入了所有人耳中,“打她二十板子。”

“主子!長汀她……”塵煙一看事情要鬧大了,不能再繼續保持沉默了。

花慕寒腳步微頓,可還不等他出言阻止塵煙說下去呢,另一個人就已經搶先開口了,“不用你幫我求情,碗是我打碎的,受罰是應當該的!你站遠點兒啊,別濺身上血!再開口,休怪我跟你絕交!”

塵煙被長汀的話,弄得雲山霧罩。

看這樣子,砸罐“兇手”的確就是這個臭小子,可主子為什麼就非得說是蘇葉呢?

花慕寒微微側顏,“還不動手。”

幾個僕人聞言,趕忙都下去準備。

塵煙矛盾萬分,在長汀的接連瞪視下,他放棄了替她求情的念頭。

蘇葉輕輕扯了一下長汀的衣袖,長汀把她推到了塵煙的身邊,低聲安慰道:“好好站在這裡,不就是打幾下麼,我能挺住。記著千萬別多話,等挨完打,回去你多做幾個好菜給我補補就是了。把我老弟抱懷裡,捂上它的眼睛。”

蘇葉緊皺著眉頭,無奈的把小飛白抱入了懷中。

幾個僕人搬來了一條長凳,拿來了板子。

長汀瞄了那條大木板一眼,偷偷咧了咧嘴角。

小時候倒也受過罰,記得八歲那年,因為貪玩,沒有背出《孫子兵法》,被“老領導”罰面壁思過倆小時。

還有上高一那年,臭小子被幾個校外的小混混欺負了,自己一人單挑了他們五個。因胳膊上擦破了點皮,回家被“領導”發現了,罰了蹲下起立五百個。

今日看看這個大木板,也太簡單粗暴了。

牙一咬、心一橫,她趴了上去,開始在心裡默唸自己就是活雷鋒。

當那板子重重的到她的屁股上時,小飛白在蘇葉的懷裡一陣掙扎,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響聲。

長汀的手死攥著凳腿,咬牙忍痛道:“蘇葉,你抱著我老弟走遠些,等打完了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