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出京的皇子都得嚴密監視,張進喜不奇怪大半夜的皇帝會想到這個問題,如今太子在鎮壓起義軍,朝局開始動盪,皇帝睡不著太正常了。

既然提起了九皇子,自然就會提及其他幾個成年皇子最近的舉動,沒有人有異常。

“老七呢?”

“七皇子正忙著調動糧食給太子的前線大軍,最近忙的都是這個,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動……”

“老八呢?”

“八皇子的孩子才半歲大,正忙著育兒及搬府邸,見得最多的就是皇子妃的孃家人,主要是為搬遷府邸之事……”

“……”

扒拉完一堆兒子,皇帝這才感覺到睡意,這次方才睡熟過去。

張進喜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守在一旁。

京城的局勢明面上風平浪靜,但私底下卻是暗潮洶湧,趙裕雖然說要坐山看虎鬥,但對於京城的局勢變化還是密切關注的,每天這樣的密報都會送來一大匣子。

整理這些零碎的資訊都是容靜秋在做,這個工作趙裕本來是安排給木先生的,但容靜秋奪了過來,她想著自己好歹有多一世的記憶,哪怕走向全變了,但依舊能拿來做參考的,這個優勢不用白不用。

這讓她的睡眠時間一再變少,整個人都瘦了許多,趙裕看得真心疼,但他怎麼勸,容靜秋都不聽他的,只說這個工作她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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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個,最近額爾齊時常出入這家茶館,這人當初在京城結下的人脈關係網當時並沒有完全挖掘出來,這個茶館有不少京城權貴出沒,如果我沒記錯,七皇子似乎也很喜歡在那裡喝茶。”

她記得上輩子七皇子看上這茶館裡一個說書先生的妹妹,硬要納入府中當姨娘,最後當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個姨娘她也見過,生得我見猶憐,入了七皇子府沒有半年的工夫就香消玉殞了,當時還流傳過是七皇子妃藍氏嫉妒虐待至死,不過很快就被壓下去了,反正一個說書先生的妹妹,死了便死了,沒人會去追究。

趙裕接過容靜秋遞給他的一條不起眼的訊息,這個額爾齊,他當初關注過一段時間,後來他一直安靜得很,也沒掀什麼風浪,更沒再試圖對容靜秋出手,他方才撂開手,不過因為到底是番邦王子,他還是有派人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至於老七是不是真的喜歡在這茶館喝茶,老實說,他還真沒有什麼印象,他這個七哥一向不會輕易讓人抓到他的喜好,確切地說,他們這些出身的人最忌誨的就是別人對他們喜好的關注,輕易不會表露。

這麼一想,他看了眼容靜秋,“我沒想過你連老七這個舉動都關注過?”

容靜秋輕咳一聲,不怎麼好說是根居上輩子七皇子人生的軌跡推理出來的,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以前做姑娘時出府時,見過幾次七皇子出入這裡。”

趙裕一聽,頓時都要氣炸了肺,老七是想幹什麼?撬他的牆角嗎?這很難說,當時老七棄了那藍氏,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主意打到容靜秋的身上,然後製造偶遇的機會,不然哪來的機會見到佳人?

正正因為他自己就是這麼幹的,那麼老七也這麼幹就不出奇了,想明白這些關節之後,他臉色一沉,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容靜秋偷瞄他幾眼,雖然看不出他那深沉的臉色下都在想什麼,但看那握緊了拳頭,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估計他是想歪了,好吧,這樣能解釋得通就行,反正她沒與七皇子有過什麼的來往,也就身正不怕影子斜了。

“我遲早要宰了老七這廝。”

聽到趙裕憤恨的聲音,容靜秋忙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我都沒搭理過他,你氣什麼?還是趕緊想想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才好?”

雖然訊息上沒有明面盯到七皇子出沒這家茶館,但只要知道他對茶館熟悉就行了,她就不信裡面會半點貓膩也沒有。

“我若是七皇子,要見什麼重要的人一定安排在我熟悉的地方,這樣才好掌控全盤。”

容靜秋這話,趙裕是聽進耳裡了,這會兒他沉下臉,手輕輕地敲著桌面,顯然陷入沉思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