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又如何?可不是本公主的孩子,本公主才不管她死不死活不活的。”

朵拉公主根本不買這個賬,反正她現在看開了,她這個身份,只要大安朝沒有與漠北打仗的心思,是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至於那個名為丈夫的男人,她現在都恨死他了,哪裡還會將他的賤種看在眼裡?

藍側妃看出了這個女人的心狠,她抱著孩子果斷轉身就走,她不求她,她親自抱著孩子出府去求醫。

“攔著她,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離府。”朵拉公主冷聲吩咐。

她帶來的漠北下人立即上前制住抱著孩子的藍側妃,無論藍側妃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甚至喝罵也被人當成了耳旁風。

最後,她跟發著高燒的兒子被關了起來。

孩子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藍側妃哭成了個淚人也無濟於事,如今她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七皇子府發生的這一切,全京城都無人知道並且關注,只是臨近年關的時候,各府都收到了七皇子府的訃聞,那位出生才幾個月的小王子夭折了,而藍側妃不堪重擊投井自盡了。

如曇花一現般,這對母子就走完了短暫的人生。

容靜秋收到這訊息的時候,不由得錯愕了一瞬,怎麼就死了?

林安氏道,“聽說是小王子因為生母照顧不周染上了風寒,然後藍側妃又跟七皇子妃互別苗頭,死活不肯告訴七皇子妃,這才錯過了救治夭折了,藍側妃因為喪子從而自責不已,最後在一個深夜投井了。”

這乍聽來合情合理,但怎麼聽著跟藍側妃給她的印象不太符合,前後兩輩子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孩子都十分重視,她最喜歡拿來炫耀的就是她的生子能力。

“我總覺得這背後有貓膩,”林蘭兒道,“那藍側妃有多重視自己的孩子啊,怎麼會因為置氣就不請大夫?”

“誰知道呢?”林安氏拍了女兒一記,“死丫頭,這事不許去打聽,這是七皇子府的事情。”

林蘭兒撇了撇嘴,最後只好點頭。

林安氏朝容靜秋道,“不管有什麼貓膩的,那都是他們的命。”邊說邊小心地看了眼容靜秋。

容靜秋把訃聞放下,“七皇子府的事情,等七皇子回來他自然會管,哪容別人多管閒事。”頓了頓,“不過估計藍家會鬧上一鬧。”

連她都能看得出來裡面有貓膩,七皇子那樣的人如何看不出來?身為人夫人父,要不要為死去的女人孩子討公道,就看這男人的一念之間了。

藍側妃不可惜,她只是可惜那個孩子,上輩子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不過好歹是有個嫡出的身份,只是七皇子敗事後,他的日子就變得很難過了,但好歹保住一條命。

不過夭折的孩子一向不會辦喪事,這事情知道了也就行了。

果然如她猜測一樣,藍側妃死得不明不白,孃家人咽不下這口氣,到七皇子府裡鬧了起來,朵拉公主也乾脆,直接就以男人不在家為由,請了二王爺和三王爺這兩個伯哥來撐腰。

藍家的鬧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京城的貴婦人議論了幾天就把這事給撂開了了,該過年的接著過年,沒有多少人關注七皇子府的動向。

朵拉公主倒是裝了幾天,過年期間閉門謝客,她自己也不去拜年,對外的說辭是為死去的藍側妃母子做法事,但一牆之隔的容靜秋這邊能聽到七皇子府天天奏的喜樂,顯然朵拉公主心情大好。

趙裕對這件事不予置評,但對朵拉公主的做法也嗤之以鼻,“以後這女人再過府,不用理會她。”

顯然朵拉公主在這件事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到,只不過她仗著番邦公主的身份做保護罷了。

容靜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還是感慨一句,“這後院的女人多了,孩子就要遭殃了。”

聽到她這話,趙裕抬頭看她,然後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他就笑了,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遂一把將她拉過來坐在膝上,“聽到什麼風聲了?”

“哪有什麼風聲?”容靜秋睜著一雙大眼睛反問道。

趙裕笑著輕捏了一下她的嫩臉蛋,然後被她不客氣地拍下,“說話就說話,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不就是那些人送了幾個美人,我都沒有收下,直接就轉送他人了,這也值得你吃味?”趙裕輕嗤一聲,“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便要多想,我說你累不累?”

這些個事,容靜秋都知曉,畢竟人家孝敬是送到府裡的,一共有幾人她清清楚楚,當然趙裕轉手就賞給了一眾幕僚,她也是知道的。

趙裕不瞞她這些事,她其實也沒往心裡去,跟上輩子相比,這輩子好太多了。

那會兒這些個美人都是安置在後院的,鶯鶯燕燕的,其實挺吵人的,就算養來堵別人的嘴,她其實也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