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愕然一瞬,這麼快就要談婚論嫁了?不過看清瀾郡主也不是什麼知情的樣子,遂她也沒有多問。

不過她拿這話去問趙裕,問他是否知情?

畢竟他與十一皇子的兄弟情還可以,估計有聽十一皇子提起過什麼,她總覺得這事透著幾分詭異,但又說不出其中的怪異之處在哪裡,心裡不免想得多了些。

趙裕卻是沉思了一會兒,道,“這是淑妃的意思。”

容靜秋這回是真的吃驚了,她沒想到都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了,淑妃還不肯消停?“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趙裕抬頭看向容靜秋,挑了挑眉。

容靜秋瞬間會意,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婚事怎麼牽扯到她?“不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在這兒誤導我……”

突然,她停了下來,之前想不通的點在這靈光一現時突然就想明白了淑妃的用意所在。

沒了母親扶持的十一皇子,要在宮裡重新找靠山,除了趙裕外,還能找何人?他與別的兄弟可沒有與趙裕來得密切,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趙裕現在前景看好,淑妃也是在提前下注,如果趙裕真的成事,十一皇子跟著趙裕一定有肉吃。

正是出於這個考慮,她才會授意兒子娶金家的姑娘,想著金家的姑娘是容靜秋的表妹,這表姐妹也是非常親近的關係,這樣一來,十一皇子與趙裕夫婦的聯絡進一步加深,這對十一皇子而言是有利而無一害的婚事。

想明白後,她哭笑不得,這婚事還真是一個好籌碼,輕飄飄地將不相干的人聯絡到一起,“如果金家的八表妹嫁進去,你說我會不會又要頭疼有一個牛皮糖?”想到這裡,她就想撫額了。

趙裕看到妻子面露苦惱之意,頓時笑著將妻子抱到懷裡,伸手輕點她的鼻子,“真傻,你都想到哪裡去了?你以為誰都是老七和老十的媳婦,整一個怨婦?”頓了一會兒,他給妻子吃一顆定心丸,“你放心好了,十一是個聰明人,他既然同意娶金家的姑娘當媳婦,自然不會冷落妻子,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的面子在,他無論如何也會捧著妻子。”

容靜秋聞言,覺得趙裕說的有理,“都說一孕傻三年,我以前還不信,現在倒是不信都不成,總覺得這腦子有時候轉得費勁。”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拐彎的表示不願意再生一個?”趙裕故意道。

容靜秋瞪他一眼,哪有人這麼不給面子,當面就戳穿別人真實想法的?

她確實不想這麼快生下一胎,趙有有這個兒子牽扯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只想把上輩子所有的虧欠都還給這個兒子,儘管她也不確定趙有有是不是就是上輩子無緣見一面的兒子。

有時候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會淚溼滿面,她還想著上輩子的那個孩子,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她從來沒有放下自責,畢竟是她沒有保護好他。

沒過幾日,金家的五夫人金牛氏就帶著八姑娘過府來拜訪容靜秋。

容靜秋覺得突然,卻不驚訝,她與這八姑娘不但是表姐妹,如今即將要成為妯娌,如果她是金家的五夫人,肯定也要開始為女兒鋪路。

“五舅母。”見到金牛氏,她笑著起身相迎。

“九王妃慢步。”金牛氏不擺舅母的架子,趕緊拉著女兒上前給容靜秋見禮。

容靜秋也客氣地親自伸手去扶,然後這才看向金家的八姑娘。

只見這姑娘長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五官精緻,面板白皙,大美人稱不上,但小美人卻是妥妥沒得跑的,這樣的長相其實挺討巧的。

“這就是蕊表妹啊?真是女大十八變,我都快認不得了。”容靜秋笑著伸手拉起金蕊的手。

金蕊及笄的時候,她正適逢感染風寒,所以沒有出席她的及笄宴,不過禮倒是送上了,所以金蕊長大後,她這才是第一次見到她真人。

金蕊看到容靜秋態度親切又和藹,這才稍稍安心,笑著喚了聲,“秋表姐。”

對於這個當王妃的表姐,小時候接觸過,不過當時對方還是侯府裡不太起眼的姑娘,而她年紀又小玩不到一塊兒,兩人的交情並不深,她只記得當時她與三房的四姐姐金瑩最為交好,就連過府也只住到四姐姐的院子去,後來四姐姐遠嫁到江南,這表姐就甚少到金家拜訪了。

“來,我們到屋裡說話。”容靜秋拉著金蕊往屋子裡去,一路上也沒忘了招呼金牛氏。

其實這蕊表妹,容靜秋對她的上輩子根本就沒有印象,但這輩子既然命運交匯到一起,就少不了要打交道,反正又無冤無仇,親近一些也無妨。

剛坐下,金牛氏就問起趙有有,容靜秋趕緊讓人去把孩子抱來。

金牛氏一看到孩子可愛的樣子,頓時就笑著伸手接過去抱在懷裡,輕輕地逗弄起來,趙有有也不怕生,尤其看到金牛氏沒有惡意,他也就配合地笑兩下,頓時喜得金牛氏臉上都放光了。

大房襲爵,金三更是娶了清瀾郡主,可以說風光無限,與容靜秋的接觸最多,自然關係最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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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房在金家並不多起眼,什麼好處都輪不上,這也是為什麼十一皇子有意迎娶自家女兒時,她與丈夫都積級促進此事,出個皇子妃,五房將來也能沾光,若是趙裕真的能登上大寶,那自家女兒跟著十一皇子肯定也混得不差。

這婚事是多方考量後,她才認可的。

金蕊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一個包袱,開啟拿出裡面的虎頭帽和虎頭鞋,笑著遞給容靜秋,“這是我給小外甥做的,手藝不大好,只能算做聊表心意,還請表姐笑納。”

容靜秋不意外收到禮物,這金蕊算是有心了,禮物並不貴重,難得的是心意,而且這虎頭帽和虎頭鞋做得極精緻,看得出來金蕊在這上面是極花心思的。

“這手藝還說不好,那我的就真的見不得人了。”容靜秋笑著打趣了一句。

“表姐不嫌棄就好,我這手藝哪比得上表姐?沒得折煞了我。”金蕊謙遜了一句。

容靜秋笑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可不說虛話,五舅母,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