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就算要自首也會私下找皇帝去說,而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大喇喇地說出來,這樣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這淑妃是不要命了嗎?

這樣的猜測很多,十一皇子也是滿臉焦急,不知道自家親孃打算如何做,如果爆出來的訊息太過於勁爆,他幾乎可以預測到母親不會有好下場的。

皇帝倒是神情不變,顯然見慣大場面,很是處事不驚。

一旁的夏薇偷瞄了幾眼皇帝的表情,最後也高深莫測地看向淑妃,淑妃這舉動出乎她的預料,她以為她至少還可以堅持到元宵呢,可她卻不按牌理出牌,這樣就得小心了。

“你說吧。”

聽到皇帝這句淡淡地話,淑妃直接磕頭道,“臣妾有罪,將竇嬤嬤推薦回九王府,是皇后娘娘指使臣妾乾的,她跟臣妾說,若是臣妾不配合,就……就要殺了臣妾的兒女,陛下,臣妾也是沒有辦法才會聽從皇后娘娘的指使……”

頓時,輿論譁然,最近趙裕的家事確實很是受人關注,尤其是換嬰的細節更是上流貴妃每日必打聽的事情,回去後一定要跟自家丈夫分享,遂這事現在幾乎是人人皆知。

出席家宴的都是宗親,那就更不可能忍受,畢竟誰家都有孩子要出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調換混淆血脈。

就憑這個,皇后就沒有資格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夏薇實像發問,“那當年柔妃姐姐的死呢?也是皇后娘娘指使你的?”

淑妃看了眼夏薇,知道話題最終還會引到這上面來,畢竟夏薇已經是皇貴妃了,離皇后只是一步之遙,自然最是希望推倒皇后。

自以為洞悉了夏薇的隱秘心事,她很是配合地道,眼神一迷離,回憶起了往事,“當年,皇后娘娘很是嫉妒柔妃娘娘受寵,覺得搶了她的風頭,遂設計引柔妃娘娘到先……”

“淑妃,注意你的言辭。”太子突然猛地站起來喝道。

趙裕冷然一笑,他還以為這淑妃學聰明瞭要把所有的髒水都潑給皇后,沒想到她還暗藏私貨,想要再提他親孃受太上皇侮辱一事,這是想要人質疑他的血統,他果然還是高估了淑妃。

十一皇子臉漲得通紅,在皇宮裡出生長大,他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一些秘聞,自家九哥被人質疑血統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御書房讀書時,少不得為此與其他兄弟幹仗,他堅信自家九哥就是父皇的血脈,可沒想到自家母親居然也是要給趙裕潑髒水的人,這讓他一時之間有幾分愧對九哥。

趙裕卻是大度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不用太介懷。

這一幕落到淑妃的眼裡,她頓時有幾分驚恐起來,在她的眼裡,這是趙裕在拿她的兒子來警告她不要胡言亂語,她的手又頓時摳起手心,自己那點不甘心差點害了兒子,頓時不敢再提及當年這樁秘聞。

皇帝的神色很冷,看向淑妃的目光滿是殺意,當年柔妃被父皇侮辱的事情,他焉能不知道里面有貓膩?但是當年沒能查出來,現在看來似乎與淑妃、皇后都脫不了干係,但戴綠帽子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想在大庭廣眾面前去討論,要追究也得是私底下的。

“裕兒,你上前來。”

趙裕聽到皇帝喚他,怔了怔,然後小心地躬身上前到御前跪了下來,“父皇。”

皇帝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是朕與柔妃的兒子,在朕身邊,聽聽那些人都是如何害你孃的,這麼多年了,該還給你娘一個公道。”

趙裕聞言,頓時眼眶含淚,朝皇帝深深地磕了個頭,“謝父皇為母妃昭雪,兒臣不孝,認賊作母多年,兒臣愧對她老人家在天之靈。”

一句話,把淑妃釘在了罪人的位置上。

皇帝的手微微一頓,但並沒有反駁這個說辭,在他看來,淑妃確實該死。

趙裕不管表面如何的激動,但他知道自己的內心卻是毫無波瀾的,對於未曾謀面的生母,他又能有多少感情?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皇帝的話也同樣激起千層浪,人人置疑趙裕的血脈已經很多年了,這是皇帝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承認趙裕是他的兒子,就這一句話,再無人敢置疑趙裕是先皇血脈。

淑妃的眼裡閃過一抹嘲諷,聽聽,皇帝說的是多麼的情深意重,但當年淑妃前腳一死,他後腳就能寵幸自己,當然當時他與自己在一場的時候說的最多的還是柔妃,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柔妃的替代品。

其實說到底,最是無情的人其實是皇帝本人,她很懷疑,他這麼多的女人,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

“當年,柔妃娘娘懷了身孕,大夫那兒還有脈案,柔妃娘娘的孕相很好,順產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頓了頓,她又繼續講述起來,“皇后娘娘私下裡宣召臣妾過去,給了臣妾一包藥粉,讓臣妾下到柔妃娘娘的飲食中,如果臣妾不照做,臣妾的家人就不保……”說到這裡,她悲切地哭了出來。

“陛下,臣妾當時是逼不得己的,一邊是家人,一邊是對臣妾恩重如山的柔妃娘娘,但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臣妾不能不報,只能兩者選其一,最後臣妾昧著良心把藥下到了柔妃娘娘每日喝的水中,就這樣柔妃娘娘早產了,最後拼死生下了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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