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薇就回了信,表示會全力配合,讓她只管放手去做,到時候她一定要讓淑妃渾身是口也辯解不清,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竇嬤嬤母女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容靜秋就要臨產了,容金氏哪裡能在定遠侯府裡待著,她生怕女兒生產會有風險,早早地就到了九王府暫住,打算是全程陪女兒生產。

容靜秋看容金氏的到來,沒有說什麼,只記得上輩子她生產時,容金氏並沒有來,至於理由,可笑的是她到現在還記得,因為容靜冬生病了,她要照顧小女兒顧不上她。

這些讓人不快的記憶,確實該扔到爪哇國了,可心底還有一個小小地聲音在訴說著委屈,她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母女緣份有時候沒到就是沒到,她無須再介懷。

“秋丫頭,可是這吃食不合口?”容金氏看到容靜秋邊吃邊皺緊眉頭,忙小聲地詢問,說來慚愧,她連女兒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對這個女兒,她似乎一直都在愧疚當中。

“沒有。”容靜秋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可能是臨近生產了,甄太醫不讓我多吃,說是到時候不好生。”她隨便編了個理由。

容金氏看著女兒偏瘦的四肢和大大的肚子,對於甄太醫這番話有些許懷疑,她嫌女兒孕期內太瘦了呢。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話在女兒心目中估計是比不過甄太醫的,而她也不想再挑起母女矛盾,能這樣處著已經是夢寐以求了。

臨近產期,趙裕也跟著失眠,只要容靜秋動彈一下,他都會驚醒,然後久久無法入眠,大手輕輕地撫著妻子那凸出來的大肚子,希望孩子能儘快出來,不要再折磨妻子了。

竇嬤嬤的事情,其實馮得保也查出了不少事情,對於竇氏母女的打算他也能猜到一二,震驚加憤怒是免不了的,他是怎麼想也沒想到竇嬤嬤會打這樣的主意,這在他看來,是無法原諒的事情。

不過這事容靜秋跟他透過氣,那就按容靜秋想的那樣去處理吧,其實在他看來可以處理得更簡單直白,但一簡單直白就不能拉淑妃下水了,這樣一想還是妻子的處理方式更有意思。

但是,他還是找了個由頭將容嬤嬤的兒子調離了重要的崗位,這人現在變得立場不明,竇氏母女的打算,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參與,但不管如何,這人已經不能重用了。

為此,他甚至還向馮得保下了命令,必要時,可以除去此人。

當然,這些他沒有拿出來跟容靜秋討論,畢竟她快生產了,不能把精力用在這些事情上面。

容靜秋的精力都用在孩子和竇嬤嬤的事情上,已經很久沒有關注皇后那邊的舉動了,畢竟她正懷著孩子不用進宮請安,可以說許久沒跟皇后見過面。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日,她起來梳洗後,正吃早膳,就看到林安氏風風火火地進來,俯身附耳道:“姑娘,皇后賞給殿下的那倆宮女,其中一個求見您。”

容靜秋微微皺眉,“她可有說是什麼事?”

看在皇后的份上,也為了堵住皇后的嘴,她對這兩人的處置辦法就是不聞不問好生養著便是。

林安氏搖了搖頭,“她不肯說,說是一定要見著您才能說。”

容靜秋細細回憶上輩子與她們打過的交道,這兩人一個高傲一個卻是低調不起眼,高傲的那個一直不死心還做著美夢,低調的那個卻是最懂明哲保身,只是這兩人一直讓她膈應,所以並不太常召見她們。

“那讓她過來一趟。”

林安氏得了準信,這才出去安排了。

晚上,趙裕回來的時候,看到容靜秋在等他,看那神情,似乎有話要說,遂上前道,“出了什麼事?”

容靜秋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而是把桌上的一小包藥粉拿給他看。

“這是什麼?”趙裕一掀衣襬坐到容靜秋的身邊。

“滑胎藥。”容靜秋很是平靜地道。

趙裕本來只是隨手翻看著,聞言,頓時神色一震,一臉怒容道,“哪來的?”

“皇后安排人準備下的毒手。”容靜秋的臉上一片寒意。

趙裕聞言,對這答案毫無意外,這像是皇后會做的事情,上一輩的恩怨在皇后那裡根本就翻不了篇。

“你打算怎麼做?”

“將計就計。”

趙裕沉思片刻,最後沒有提反對意見,但還是擔憂地看向她的大肚子,“你得悠著點。”

容靜秋點了下頭,“我不會拿孩子的安危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