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若受委屈,我可不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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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兩人都怔了怔。
容靜秋率先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仍舊怔愣的夏薇,“你大伯母親自過來接人,看來應該是太后娘娘那邊敲打了定北侯府,不過要不要回去,全憑你的意思,你若不想回,我就出面推了她。”頓了頓,“你無須為難,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做便是。”
夏薇心裡明白容靜秋所言乃真心實意,但她在這裡叨擾了這麼長時間確實該歸家了,定遠侯府再好也不是她的家,況且容靜秋的婚期將近,怕是近日就要開始忙碌,再讓她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很是不該。
如果是真朋友,就要為對方著想,而不是厚顏無恥心安理得地享受對方的好,全然不為對方著想,她也想盡自己所能地對容靜秋好。
思及此,夏薇笑著搖了搖頭,“容姐姐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我總還是得回去,那裡再不好也是我安身立命之處,逃避不是辦法,況且有姑母罩著我,相信我娘也好,大伯母也好,不敢再隨意苛刻我。”
容靜秋嘆息一聲,她是真心想留夏薇的,但奈何這也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子,能做得成手帕交好姐妹的,就不能一意孤行,顧及對方的感受也很重要。
“也罷,你若心意已決,我自不會攔你,不過我們還是先去見見你那位大伯母,看看她態度如何再定奪,可好?”
夏薇點了點頭,她又不是傻子,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她也只是俗人一個。
“蘭兒,你去回老夫人,就說我與夏姐姐這就來。”
林蘭兒道了聲“是”,然後退出去趕往寧安堂去回老夫人。
容傅氏一臉笑意地與定北侯夫人夏榮氏攀談,其實在這之前,兩家的關係並不親近,以往並沒有什麼往來,但夏家在京城的名聲不錯,並沒有仗著夏太后作威作福,只是近來夏王氏和夏薇母女不和鬧了些笑話,但好在夏王氏是夏家三房的夫人,並不能完全代表夏家。
眼前這個才是掌夏家中饋之人,亦是夏家的門面,所以容傅氏也極耐心地與對方互捧,表面看來兩家其樂融融關係親近了不少。
夏榮氏笑道,“都道容家老夫人是個極和善之人,晚輩早該登您家的門跟您老親近親近才是,真是白白錯過了那麼多好時光。”
容傅氏哈哈大笑,“夏大夫人也是個爽朗女子,老身同樣相見恨晚……”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看到簾外的蘭嬤嬤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遂輕咳一聲,“進來回話,在那兒閃閃爍爍像什麼話,忒沒規矩了。”
夏榮氏淡定地端起茶盞輕茗,並不參與人家管教下人的事情,但心裡對容傅氏的舉動卻是不以為然,她是正經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哪裡真會看得上容傅氏這種妾室起家的人。
只是這定遠侯府也怪,侯夫人容金氏不見人影,倒是來了個四房夫人容李氏來當陪客,這是瞧不起人嘛,她心裡惱火,但又礙於情面不能發作。
夏王氏那個蠢貨做的蠢事卻要她來收拾爛攤子,她到現在心裡仍不平衡,為這事,宮裡的夏太后召她進宮狠狠斥責了她一個時辰,她能怎麼著,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半點也不敢太后小姑子理論,只能諾諾地應聲表示會立即接夏薇回家。
夏太后的怒氣方消了些許,可還是發話道,“哀家知道你們是個什麼心思,別把人欺負狠了,到時候這孽報會回到自己的頭上,當年的事情誰是誰非你清楚得很。不過是個小姑娘,一副嫁妝就能將她嫁出去全了大家的臉面,何必撕破臉這麼難看?這些個話你回去轉述給夏王氏聽,讓她好生領會領會哀家的意思,如果她還是非要與哀家對著幹,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夏榮氏哪敢反駁,只好諾諾地應聲,表示她會處理好。
夏太后這才對她和顏悅色了些許,甚至還親自扶她起來,“大嫂別怪哀家狠心,哀家也知道你難做,但夏家不能毀在我們的手裡,多行不義必自斃,多積善德還是必須的。”
夏榮氏知道夏太后信佛,是個善女,遂也不與她爭辯,只能點頭道,“娘娘放心,回去必定會好好訓斥三弟妹一番,薇丫頭也會接回府中好好對待,再也不會鬧之前的笑話讓人茶餘飯後來說道。”
“大嫂明白便好,哀家也是一番苦心,就怕孽報回饋到自家人的頭上。”夏太后說到這裡深深嘆息一聲。
夏榮氏心裡是嗤之以鼻的,她不信佛家那一套,這個世道誰強誰就佔理,但奈何夏太后是忠誠的佛教徒,她跟她辯不清,遂也不去辯,只要辦好這事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正想著心事,結果聽到那被容傅氏就斥的嬤嬤道,“三姑娘帶著夏姑娘正過來寧安堂。”
一聽到夏薇的名號,她就把茶盞放下,然後一臉感激地朝容傅氏道,“這段日子晚輩那侄女給老夫人添麻煩了,晚輩代她謝過老夫人。”起身給容傅氏福了福。
容傅氏笑著擺手道,“夏大夫人客氣了,貴府千金好得很,哪有什麼麻煩?正好我那孫女最近待嫁中,有她做陪,老身放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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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容靜秋,夏榮氏也是有印象的,論起身世這容靜秋與夏薇倒有異曲同工之妙,難怪這兩人會看對眼,不過夏薇就沒有容靜秋的命好,能成為聖人的兒媳婦。
此時,她少不得得稱讚容靜秋這未來的九皇子妃幾句,這些話容傅氏愛聽,遂與夏榮氏越發“投緣”。
容靜秋與夏薇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容傅氏和夏榮氏兩人笑語晏晏的樣子,場面說有多違和就有多違和。
容靜秋揚起一抹笑容拉著夏薇邁步進去朝兩人問好,夏榮氏雖然是長輩,但容靜秋未來的身份不可小覷,也不敢真全受了她的禮,而是起身回了一禮,“容三姑娘果然是個鍾靈毓秀之人,我看了真是歡喜得很。”
“侯夫人過獎了。”容靜秋這段時間聽多了恭維話,遂神色很是平靜地回了一句。
夏薇給容傅氏行完禮之後,還是按禮節地給夏榮氏行禮,“大伯母。”
夏榮氏這才把目光落在夏薇的身上,看到這姑娘紅粉緋緋的臉色,可見在容家過得相當不錯,這小妮子還真有幾分運道,心裡再不喜,到底還得按夏太后的意思行事。
於是,她上前拉起夏薇,握著她的手輕拍了一下,一臉心疼地道:“薇丫頭,委屈你了,這回錯的是你娘,不是你,大伯母都知道,已經說過你娘了,她也知錯想要悔改,母女倆沒有隔夜仇,你就當給大伯母個臉面,跟大伯母回府吧。”
容靜秋對於夏榮氏這番懷柔的話是持懷疑態度的,在她看來,肯定是夏太后施壓,夏榮氏不得不從罷了,真心悔改?沒有的事。
不過她沒有多言,夏薇的終身大事還拿捏在夏家的手上,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得想法子從中謀得益處才是正經。
她轉頭看向夏薇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眼睛含淚地喚了聲“大伯母。”這一幕讓她放下心來,夏薇自己能應付得了,她就沒有必要越俎代皰。
真心要幫一個人,並不是事事都自以為是地為對方拿主意。
夏榮氏看到夏薇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這會兒冠冕堂皇的話也要說幾句,“好孩子,別難過了,日後大伯母向你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娘那是糊塗了,你也別跟她計較,等我們家裡的桃園花開得燦爛時,大伯母為你辦場宴會正名,定不會讓人潑你髒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