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瞄了眼大郡主正拿著馬鞭甩向假山石,明顯在練習使用的力度,遂捅了捅自家小姐妹的腰際,“你可得悠著點,別真把小姑娘給帶壞了……”

清瀾郡主不滿地瞥了眼容靜秋,“什麼叫帶壞了?”

容靜秋一副你少來的意思,別裝做聽不懂她說的話,萬事得有個度,真過了這個度那就要壞事的。

清瀾郡主摸了摸鼻子,“我有分寸。”

容靜秋見狀,這才沒再說什麼,見到大郡主的奶孃帶著一群丫頭婆子找了過來,她也不躲懶了,直接就與清瀾郡主帶著大郡主回去了。

大郡主的奶孃眼眶還是紅腫的,湊到容靜秋的面前一個勁兒的道謝,顯然找這小主子找了半天,那是擔驚受怕得厲害。

“以後好生侍候你家小主子便是,這府裡是換了女主人,但男主人還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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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容靜秋這話,大郡主的奶孃愣了愣,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最近府裡的人都想著如何巴結新王妃,就算不去巴結,想得更多的是明哲保身,畢竟王妃早已仙去了。

如今這九皇子妃是給她指一條新路嗎?

不過這話有挑撥的嫌疑,可她不敢直接表達出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其實這話是沒有錯的,大千歲對幾個女兒都頗為寵愛,尤其是這長女,平日見到連嚴肅的表情都和藹了起來。

投靠大千歲就會得罪新王妃,但是,不管她怎麼做,新王妃只怕也不會看她順眼,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就向大千歲稟告大郡主遇到的難事?反正父親還是那個父親,這個是不會變的,至於會不會有了後母就有後父,在她看來,這事發生在大千歲的身上微乎其微。

就算真有這麼轉變的一天,但也得等新王妃生下孩子才能徹底把男人的心給籠絡了去,但有這個時間差,自家小主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紀,早點出閣也就完事了,畢竟婚事在王妃在世時就訂好了的。

頓時心裡清明一片,她知道怎麼做才能保住小主子的利益了。

容靜秋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這個下人思想鬥爭了好一番,但顯然是想明白了,她這才莞爾一笑。

她希望甘氏留下的女兒能過得好,也不枉上輩子跟她相交一場,況且大千歲與甘氏是有真感情的,只怕嚴意柳一時之間想要完全取代舊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尤其是活人與死人爭,那是無論如何都爭不贏的。

回到去時,宴席早已開席了,容靜秋輕拍了下大郡主的手,這才放她隨她奶孃到另一邊的席上,與清瀾郡主說了幾句私密話,也這才端起皇家兒媳的架子當一個好妯娌,開始招待客人。

四王妃吳氏趁機拉她到一邊去,“剛去了哪裡?我們幾個找你找了個半天。”

聽出這試探意味的話,顯然是看到她與大郡主一塊進來產生的聯想,於是道,“這屋裡悶得慌,四嫂是知道我的,我這不爭氣的身子骨才剛好了些,受不住,遂到外面透了透氣,沒想到遇到了大丫頭,小姑娘心裡不得勁,我這當嬸子的怎好撇下她獨自回來,萬一真想不開那就糟了,四嫂,你說是不是?”

至於什麼不得勁,該明白的人都明白,吳氏也沒有裝聽不明白,嘆氣道,“小姑娘敏感,倒是情有可原,就這嚴家,嘖嘖。”

雖然沒說什麼,但同樣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兩人說話也沒有完全避開人,自然有人聽了去,這種繼母糟踐繼女的戲碼最是有人關注,遂在席上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尤其是嚴家這作派眾人都看在眼裡,再一對比憋屈的甘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遂流言就像滾雪球時越滾越大,嚴家受到不少人指責,說她們鵲巢鳩佔,甘氏這才死了多久,就不把前人看在眼裡云云。

等到嚴家送嫁的婦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那都不知道演繹出多少個版本了,想要追溯源頭都難,更何況她們更多的精力都在闢謠上,說她們家沒有這意思,那都是瞎編的。

最後嚴家婦人還是頂著壓力,把甘家奉為上座,這才讓一群貴婦人稍稍閉了嘴,但流言這種東西除非出現新的熱點,要不然想要杜絕只怕就難了。

大郡主看到外祖家坐在上座,這心裡才舒服了些許,不過還是恨極了這嚴家人,無論她們誰人上前向她示好,她都不答理,而且還甩著新得到的馬鞭,這讓嚴家人不由得暗暗頭皮發麻,之前一句委屈話都受不得的小姑娘似乎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