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雖然滿臉嬌羞,但看到在場的人關心的眼神,心裡一暖,這才大大方方地道,“是平安伯府二房的嫡次子。”說完,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容靜秋咂摸了一下平安伯府這幾個字,腦海裡開始搜尋上輩子的記憶,有沒有聽過這家的事蹟,畢竟她這輩子接觸的人沒有上輩子多,還沒有分辯個清楚明白,就聽到清瀾郡主的說話聲。

“這人家我知道,”清瀾郡主笑道,“平安伯府孫家嘛,我雖沒跟他家有過多來往,但聚會上還是見過的,這家的女兒都偏文靜,握傳家風不錯,”轉頭看向明顯在細聽的夏薇,這姑娘不扭捏作態還是讓她頗欣賞,“依我看,這家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家中子嗣官位不顯。”換言之,沒有一個能鎮場子的存在,要不然今兒個的宴會上應該能看到平安伯夫人。

之所以沒邀請到她,那隻能說明趙裕跟他家沒有交情,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這家實在不起眼,就這樣讓人忽略了過去。

容靜秋經清瀾郡主這麼一提,總算是從記憶裡將這人拔拉了出來,上輩子薄景然中狀元那一界,還有一人在科舉裡面也是大放異彩的,那就是平安伯府孫家二房的嫡次子,名字好像叫做孫重秀,這人因為長得太好才位列探花郎。

要不然那會兒只顧著看狀元郎的她是不會注意到探花郎的存在,不過這人的身體卻是不大好,那一年的瓊林宴就因病沒能參加。

不過,說他命不長久嘛,也沒到那地步,至少上輩子她死的時候,人家還活得好好的,比她長命得多了,官職升得也頗快,是孫家子嗣中最耀眼的存在。

當然這人還幹過一件非常出名的事情,寫長文抨擊夏貴妃,直指她是妖妃媚惑君王擾亂朝綱,這在當時令夏貴妃非常震怒,甚至羅列罪名將其下獄,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又被放了出來,夏貴妃也不再找他的麻煩,他也未再繼續抨擊夏貴妃,兩方都當對方不存在。

思及此,她抬頭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夏薇,這是命運的巧合還是捉弄,上輩子的冤家對頭,這輩子卻有機會成為夫妻,緣份有時候就是這麼妙不可言。

“這人我也聽說過,據說學問相當好,科舉出仕應該不成問題,為人也不算迂腐,但就是一條不好,就是身子不大好……”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讓夏薇參詳,這女人擇婿不能馬虎,一定要深思熟慮。

“誰身子不大好?”邁步過來的趙裕剛好聽到後面一句,遂隨口問出來。

眾人看到趙裕過來,忙起身見禮。

“都坐著,我找皇子妃有事要說。”趙裕直接去拉容靜秋,然後示意大家不用拘謹。

容靜秋忙跟他走了出去,“出什麼事了?”

趙裕斜睨她一眼,“先說說誰身子不好?”

容靜秋白了他一眼,“這說的是別人,你這麼在意做甚?別的事又不見你這上心……”

“別轉移話題。”

“無理取鬧。”

容靜秋不太想搭理他,不過看他滿臉不悅的樣子,她終究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遂拉低他的腦袋湊到他耳邊說起夏薇的親事,最後嗔了一句,“就這麼一回事,還能有什麼事?”

趙裕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對這些窮酸書生如此看得上眼?”

容靜秋回過味來,這是在說薄景然,這事她問心無愧,遂朝他燦爛一笑,“你哪天學富五車,我也對你另眼相看,如何?”

趙裕冷嗤一聲,“不讀那些個酸文,你就不看我了?”

容靜秋對他的長相是相當痴迷的,有時候看他都能看呆,雖然靠長相吸引媳婦不算是什麼光榮事蹟,但那也是他的本事,不是?

“厚顏無恥。”容靜秋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俏臉紅了紅,忍不住罵了一句。

趙裕卻是好心情地笑了笑。

“哎喲,殿下,找到皇子妃了嗎?你們怎麼躲在這裡?讓老奴好找,那邊出了狀況……”

容靜秋一把推開趙裕,看向急忙過來的林安氏,“奶孃,出了什麼事?”

林安氏沒有隱瞞,趕緊把有人喝多了酒與人起了口角,這還是女客那邊宴席上出的狀況,而她一時找不到她,只好到外院去問趙裕,然後才有了趙裕前來找她的畫面。

“那我趕緊過去看看。”說完,顧不上趙裕,趕緊往那邊宴席上走去,邊走還邊問林安氏具體事情。

林安氏又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道,“真不能指望那些個王妃們,非但沒有把事情壓下來,反而讓雙方越吵越烈……”

容靜秋對這個不意外,別看這一眾妯娌似乎頗為和諧,其實大家都想給對方下絆子,自家的宴席還得自家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