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賀氏更來勁了,她也希望一胎得男,這樣會減輕不少壓力。

趙裕卻是看了眼容靜秋,他記得容靜秋好像都沒有靠近產房一步,從哪聽來的穩婆的話?估計是胡謅的,遂不由得搖了搖頭。

八皇子看了眼那邊兩少婦在那兒竊竊私語,“她們說她們的,我們說我們的。”

除了朝中事不聊之外,還有不少事情可以說道,兄弟倆倒是頗聊得來。

八皇子明顯高興,酒多喝了兩杯,當晚就喝醉了,一醉這人就會胡說八道。

趙裕趁機拉容靜秋起身,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披風給她披上,朝賀氏道,“八嫂,八哥喝醉了,就有勞你多照顧他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九弟,別走啊,我們兄弟倆再喝一杯……”

賀氏一臉嫌棄地看向丈夫,“喝什麼喝?還不趕緊把殿下扶回去躺著,再給煮碗醒酒湯灌上。”安頓好丈夫,這才一臉歉意地看向趙裕和容靜秋,“他一醉就口無遮攔,倒是讓九叔和九弟妹見笑了,來,我送你們。”

“八嫂別忙活了,我們就住隔壁,兩步路的事情,外面天黑,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容靜秋忙阻攔道。

賀氏被勸了幾句,這才做罷,只好吩咐得力的嬤嬤代為送客。

趙裕牽著容靜秋的手踏著月色回去了,這樣寧靜的夜晚,似乎連心靈都受到了洗滌。

“真擔心你哥那小妾生孩子?我派人去探聽一下……”趙裕道。

容靜秋白了他一眼,“我擔心她做甚?”

趙裕笑著改為攬著她的柳腰,讓她靠自己更近,“不是你在席上提起了嗎?”

“我那是沒話找話說,”容靜秋也沒瞞他,“其實我當時想起的是了圓師太,那位藍家姑娘。”

“提她做什麼?晦氣。”趙裕眼裡滿是嫌棄的意味。

以前七皇子還會顧忌一二,如今娶了番邦公主離皇位越來越遠,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竟公然去看過了圓幾回,如今這事已經是半公開的性質,當然藍家的臉面也是丟盡了。

當初藍家送這個女兒出家就是為了掩蓋這醜聞,但哪知七皇子後來會這樣行事?現在發展到一議婚聽聞是藍家的姑娘,人家當即轉頭就走,搞得藍家其他無辜的女兒都無人問津。

容靜秋卻是嗅到了八卦的意味,於是捅了捅趙裕的腰,“說說,都什麼情況?”

趙裕轉頭一臉無奈地看著她眼裡的興味,“你學壞了。”

“你說不說?不說也行,今晚睡書房吧。”容靜秋威脅道。

一聽到要睡書房,趙裕哪肯?軟玉溫香還沒抱夠了,他是打死也不睡書房。

於是把七皇子和了圓的二三事給賣了個乾淨,當然裡面少不了朵拉公主的戲份,這三個人給眾人提供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容靜秋咋舌,雖然早就料到了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但真的聽聞還是唏噓不已,“這出家人不像出家人的,終歸有傷風化,怕是難善了。”

皇家眾人當睜眼瞎,可御史大夫卻不會,遲早七皇子會被參一本,這可不像精明的七皇子會為的事情。

趙裕見容靜秋說到點子上,這才笑道,“人家還想著把兒子撈回去。”顯然七皇子是後悔了,與朵拉公主相比,當初直接娶了藍家姑娘更好。

容靜秋沒想到七皇子會惦記這個私生子,隨後想到七皇子與朵拉公主這對怨偶,搞不好七皇子就是故意讓朵拉公主沒臉,他再娶別的貴女當側室,人家貴女也未必肯幹,藍家姑娘就不同了,她本來就不是想要出家的,再弄回來當側妃,有長子在手,那就有了與朵拉公主抗衡的資本,七皇子搞不好還真打了這樣的主意。

“可是不對啊,當初藍家姑娘是奉旨出家的,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欺不欺君,聖上一句話的事情。”

趙裕的冷言冷語,讓容靜秋打了個冷顫,對啊,就算對兒子再不滿,那也是親生的,這個是作風問題,不是謀反,皇帝是不會要了親兒子的命,大不了給個恩典便是,遮羞布蓋一蓋,誰還敢亂嚼舌根?

藍家那邊巴不得是這麼個結局,不但不給阻力,還會助力一把。

“冷了?”趙裕收緊手臂,讓她更靠近自己這個熱源。

“沒有。”容靜秋有些落寞地道,她深切地明白與皇家抗衡,個人的力量有多渺小。

“別怕,那是人家的家事,影響不到我們。”趙裕以為是容靜秋是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