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新房裡的衝突(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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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秋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了看哭泣的容金氏,對於她的不捨,她沒有多少觸動,很快就撇開了目光。
容傅氏沒好氣地看向容金氏,低聲道,“哭什麼哭?今兒個是你閨女的好日子,你這樣哭是想讓人看笑話?誠心讓她出閣也不安寧是不是?”
容金氏這才拿帕子抹去眼裡的淚水,可淚水卻是越抹越多。
容傅氏暗地裡罵了聲,“掃把星。”
容澄看向主座的母親,低聲不悅道:“娘,您這是做甚?秋丫頭出閣,她娘捨不得她在情理當中。”
容傅氏對於二兒子的偏心眼,心裡怒極,但到底還給兒子幾分顏面,沒再說什麼針對容金氏的話來。對於二兒子與容金氏的夫妻關係改善一事,她是極為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這把年紀再給二兒子一個房中人也無濟於事,畢竟二兒子不是愣頭青了,這種招數不會再湊效。
容金氏感激地看了眼丈夫,這才稍稍止了止淚水。
趙裕對於容家那幾個長輩的恩怨並不感興趣,前來迎親的他看到容靜秋盛裝打扮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驚豔,目光有些痴痴地落在她身上。
容靜秋本來微垂著頭,結果感覺到趙裕火辣的目光,與他的激動相比,她更想打爆這王八蛋的狗頭逃婚去,這婚她結得心不甘情不願。
一想到因為這婚事帶來的麻煩與悲慘的命運,本來沒有眼淚的她,眼睛卻是忍不住紅了,她能不能不嫁了?
可惜她這副樣子落在周圍人的目光裡卻誤以為是新娘子捨不得離開孃家,哭嫁的傳統例來已久,故而都看得頗有滋味。
馮得保看到自家殿下的目光都落在容靜秋的身上,暗地裡提醒一聲,“殿下,莫要誤了吉時。”
趙裕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立即看向一旁的喜婆,眼神示意她趕緊進行儀式。
喜婆肥胖的身軀震了震,這下子不敢再耽擱,立即扶著容靜秋過去拜別父母。
趙裕身為皇子,對岳父母以及容傅氏都沒有下跪,而是鞠了三個躬。
喜婆歡歡喜喜地說了些吉祥話,然後這才給容靜秋蓋上紅蓋頭,此時的容靜秋哭得有些難看,似乎要把上輩子因這樁婚事帶來的痛苦都哭出來。
“三妹妹別哭了,大喜的日子,該高興才是。”容鴻安慰著背上的容靜秋,“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回來說,拼著命我這當哥哥的也會為你討回公道。”
容靜秋聞言,微微錯愕地看著容鴻,這會兒都顧不上傷心難過了,上輩子也是容鴻揹她上花轎的,但上輩子這個與她關係疏離的兄長什麼也沒說,更別提是為她撐腰的話。
容鴻看不到背上的容靜秋的表情,但沒再聽到她的哭聲,他暗暗鬆了一口氣,接著低聲道,“總之你別委屈了自己便是,孃家兄嫂的大門永遠都為你開啟……”
這話卻是讓牽著紅綢另一端的趙裕聽了不高興了,他刻意慢下步子,然後低聲與容鴻冷笑道,“大舅兄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本皇子的妻子自有本皇子疼,輪不到其他人越俎代皰。”
在他大喜的日子裡說這些像話嗎?搞得好像他要休妻一般,真是逆耳得很。
這段時間辛苦跑上跑下地去學水利灌溉工程的容鴻看著黑了些,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比以往要好,那種浮於表面的公子哥兒的作派在慢慢地減少,他開始變得務實起來。
因為容靜秋的婚事,他提前好幾天回到侯府,跟著忙上忙下地打點,與趙裕也接觸過幾回,但比起以前,他沒再試圖去挑釁趙裕,整個人顯得恭敬了許多。
這讓趙裕還暗地裡對他改觀不少,看來吃點苦頭沒有壞處,畢竟成長太過於一帆風順只會養出敗家子來。
哪曾想是他想得太好了,這個大舅兄是狗改不了吃屎,在他的大喜日子裡胡說八道挑撥離間,簡直是可惡至極。
容鴻平日裡可以做到尊卑有序,但在妹妹的事情上不能這樣認慫,“九殿下,我今日話也撂在這裡,你若是讓我妹妹受了委屈,我們容家是如何都不依的。”
趙裕怒瞪容鴻,容鴻半點也不相讓。
容靜秋看到這兩人像鬥雞眼似地誰也不讓誰,頓時顧不上心裡的委屈,含著淚水的眼裡竟有幾分笑意,看容鴻這個兄長也順眼了幾分,“二哥的話妹妹我記住了。”
雖然不指望孃家能給她撐腰,但孃家這態度她還是滿意的。
趙裕聞言立即看向容靜秋,無奈紅蓋頭擋住,容靜秋並不能看到他眼裡的不滿,遂只好做罷。
容靜秋從容鴻的背上下來,由喜婆扶著坐進花轎。
“三妹妹,以後要幸福。”容鴻道。
容靜秋點了點頭,後來意識到有紅蓋頭擋著,遂輕聲道,“多謝二哥的祝福。”
嘴上是這麼說,但容靜秋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幸福談何容易?如果趙裕不是皇子,她或許會願意與他在一起,可他偏偏是皇子,還是個不肯安份的皇子,對於這樣的皇子而言,誰當他妻子誰都處於危險當中,而她就是這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