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裕循著盧太醫的目光也看向那開得茂盛的溫泉花,“這花有問題?”

盧太醫點頭又搖頭,然後快步走向那花團錦簇的溫泉花,仔細地在其中辯認,然後又揮揮蠢師侄孫徐太醫過去把有問題的花搬出來。

而趙裕、容澄夫婦還有林安氏也急忙邁步過去,尤其是容金氏看到這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千想萬想都沒想過這花會有問題,當時只想著讓女兒的心情好點才讓人從溫泉莊子搬過來的。

“這……花有什麼問題?”她很艱難地問出口。

盧太醫這會兒已經查到源頭在哪裡了,臉色頗為難看,不過在聽到容金氏的發問,還是回道,“如果是單獨擺放這花是沒有問題的,但壞就壞在這花是令千金喝的藥裡面其中一味藥的引子,一內服一外聞,就會產生讓人昏睡的毒素,時日長久,神仙也難救。”

“這是什麼花?產自哪裡?”趙裕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盧太醫的神色悻悻地道,“這是產自西域雪山溫泉地帶的一朵奇花,神似雪蓮,而且此花香味獨特且濃郁……”

趙裕冷笑一聲,“這花不會是盧太醫你從西域帶回來的吧?”

盧太醫頓時不語了,臉色很臭,顯然被趙裕說中了,不過他還是辯解了一句,“這花當時老夫帶回來是做研究用的,根本就沒想過會流到外面來,不過此事老夫定會徹查,不能就此姑息……”

趙裕卻是冷哼道,“現在不是查不查的問題,而是容姑娘的病你有幾成把握治好?”

“容姑娘中毒的時日不深,還有得救,老夫這就開方子。”盧太醫也不廢話,這事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身為醫者,他肯定會負責到底的。

這害人的法子很隱弊,但既然扯上了盧太醫,那麼要找到下毒之人就不難了,一想明白這點,他心裡就有數了。

盧太醫很快就開好方子,直接交給了容澄,“這是外用的方子,給令千金泡用的,而這是內服的,能去除身體裡的毒素,等服用此藥過一段時間後,老夫再開一方子給令千金調理身體。”

容澄一聽,心頭的巨石終於落了地,當即就著親信親自去抓藥,切保萬無一失。

容金氏卻是自責起來,這花能進到侯府,再到女兒的閨房,肯定有人在背後謀劃,不然這花是到不了後院的。

還有那藥渣,想到這裡,她立即看向盧太醫,“盧太醫,這味跟那西域來的花起作用的藥草是原先方子裡有的,還是……別人後面再下進去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說明這個環節就已經有人出手了。

盧太醫道,“方子上沒有記載這味藥,這要不是抓藥是故意抓進去的,要不就是煎藥時放進去的,總之這藥下得很隱晦。”

後宅陰私一向不會少,他明白這定遠侯夫人問這話的意思,所以也如實回答。

容金氏當即握緊拳頭,這回就算用雷霆手段,她也要把這害自家閨女的人給抓出來。

趙裕看到容澄夫婦都行動起來,也沒有再強出頭,畢竟現在容靜秋還不歸他管,他縱使再不放心,也不能搶了人家爹孃的活計。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容靜秋那張瘦削了不少的臉龐上,眸子沉了沉,只是問了些盧太醫該注意的事項。

盧太醫不敢招惹趙裕,問啥答啥,態度好得出奇,這讓一旁看著的徐太醫暗暗稱奇。

容靜秋改了藥方子之後,再想來時精神頭見長了,食慾也好了不少,容金氏帶著容馬氏親自侍候她,端飯端藥都不假手於人。

她在屋子裡看了看,沒看到奶孃林安氏還有梅兒她們,於是皺眉問道,“她們人呢?”

容馬氏看了眼容金氏,沒有自作聰明地搶先回答。

容金我淡然地道,“都去接受審查了,沒問題後會放她們回來,你別想太多,這幾天為娘會陪著你,絕不讓人再有機會下手了。”

容靜秋的精神頭見長,腦子也比之前活泛了許多,她看向母親,正色道,“娘,奶孃她們一直伴我長大,斷斷不會害我性命,懷疑誰都可以,但這事不該牽扯到她們身上。”

容金氏最不喜歡的就是容靜秋維護林安氏,但這麼多年來林安氏兢兢業業地把女兒帶大了,她也不好過河拆橋,“為娘知道,只不過這調查一事最好一視同仁,若是區別對待,只怕她們背後也會遭人誹議,這樣反而不好。”

容靜秋想了想,母親的話有道理,遂也不再多說,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金不怕紅爐火,她也沒有必要太過擔心。

“來,多喝一口湯,這湯最滋補。”

容靜秋看到容金氏又喂她喝湯,頓時哭笑不得,“娘,我自己來,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還需要人喂?”

“在孃的心裡,你就是個三歲的娃兒。”容金氏瞥了她一眼道,她是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她一定陪著女兒長大。

容靜秋看到母親的堅持,罷了,喂就喂吧,遂張嘴吞下這餵過來的一口湯。

容金氏大力整頓內務揪內鬼,倒是揪出不少陳年案件,也一併處理了,這讓定遠侯府的下人都不由得緊繃了頭皮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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