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見恨晚(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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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見卻不識,容靜秋突生幾分寂寥的感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而那個記憶中的人卻一無所知,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個是例外,這份孤獨與落寞是重生以來頭一次湧上心頭。
正胡思亂想間,夏薇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朝她甜甜一笑,容靜秋愣了愣,然後趕緊露出個笑容做為回應,原來未進宮前的她是這樣的性格,真有幾分始料未及。
可見之前她的推斷是沒有錯的,夏薇後來的性格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夏薇向姑母夏太后行禮,然後又偷看了容靜秋一眼,哪知正好被容靜秋看到,她頓時不好意思地微垂頭,不過先去搖了下夏太后的手臂,“姑母,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妹?我竟好像在哪裡見過。”
容靜秋展現出來的親近之意,夏薇很敏銳地捕捉到,這是她回到京城以來,除了姑母之外,另一個對她展露善意與親近之意的人,她倒有幾分急切地想與她結交,畢竟在這裡她連個談心事的朋友都沒有。
府裡的姐妹沒有一個跟她親近,有個聚會什麼的也從不邀請她參加,就連她的親生母親對她也是淡淡的,父兄什麼的看到她就一臉的嫌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一致地厭惡她?
奶孃說,這人與人之間要講緣份的,姑娘的親緣淺,莫要強求便可心安。
她不信佛,無法理解奶孃說的話,她只想要親人都能接納她,不求偏愛,只要一個平等以待,就這麼難嗎?
她的鬱鬱寡歡,最終只有姑母看得到,或許是可憐她,姑母把她帶到了身邊,遠離了傢伙冷漠的氛圍,她這才漸漸恢復了在老家時的狀態,好幾次她都想回去了,老家那裡有她熟悉的鄉親,也有玩得來的小夥伴,只是沒有父母罷了。
曾經想念不已的父母,真見到時還不如一個外人,這讓她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可這個想法被被奶孃給否決了,奶孃說,姑娘大了,該說親了,以姑娘的家世肯定能說門好親事,老家那邊給不了姑娘這些,等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那些求不得的親緣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她最終被奶孃給說服了,已經是大姑娘的她早已明白婚事意味著什麼,所以也就沒有任性地非回去老家不可,畢竟老家的親人都只是她的族人,沒有一個人能為她做主說親。
侄女的心事,夏太后是明白的,這孩子太孤單了,再說年輕的姑娘婚前結交一兩個手帕交併沒有壞處,不提日後的人脈這些功利的想法,至少也有個說私密話的物件。
遂,她伸手拉過容靜秋的手,向容靜秋道,“容姑娘,這是我那不爭氣的侄女,單名一個薇字。”然後又對自家侄女道,“這是容家姑娘。”
“容姑娘好。”夏薇笑著向容靜秋福了福。
容靜秋也笑著回禮,“夏姑娘好。”
頓時,兩人愣了愣,都有幾分受不了這股文謅謅的勁兒,然後一致笑了出來,看起來頗有幾分默契,友誼的小苗瞬間增長。
夏薇伸手拉住容靜秋,朝夏太后道,“姑學棍,我與容姑娘到下面說話去。”
夏太后笑著擺擺手道,“去吧,你們年輕姑娘的話題我這老太太是聽不得的……”
“看姑母說的,您啊永遠都年輕,哪裡老了?”夏薇依偎著夏太后撒嬌道,不過聽這話很明顯就是哄人的。
“太后娘娘青春永駐,哪裡老了?”容靜秋也笑著道。
夏太后被這倆年輕姑娘給逗笑了,一一拍了下她們的手,然後才讓之前領夏薇過來的嬤嬤領兩人下去。
容靜秋這才回頭看向趙裕,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就連帝后也不在這高臺之上,應該是去問候那些個上了年紀的皇室宗親,皇帝在禮節方面一向頗為講究,而且在有必要的時候,他也是能平易近人的。
看來她之前擔心皇帝老牛吃嫩草是白擔心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位置上。
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在人群裡搜巡著趙裕的所在,好在他長得高,她很快就找到他的所在,正跟他那幾個哥哥喝酒,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看起來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當然這些個皇子身邊也圍滿了不少年輕的宗室子弟,能來參加這家宴的,都是在宗室裡能稱得上名號的。
在這樣的宴席上,什麼樣的正治立場似乎都不重要了,一團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其實說白了就是考驗誰的演技更好,總之不能讓聖人挑出毛病來加以指責,尤其是不能得到一句兄弟不睦的評語。
彷彿感覺到她的視線,趙裕微側頭向她這一方看過來,正好與她來不及收回的視線相碰撞,只見趙裕朝她笑了笑,然後還眨了下眼睛,她的俏臉突然一紅,笑得這麼風騷幹嘛?
“容姑娘,你不舒服嗎?”夏薇沒有發現她動作的貓膩,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就是……這大殿里人多,有點熱。”容靜秋假裝抹去額頭不存在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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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卻是單純地相信了,然後小聲附和道,“我也覺得有點熱,不過姑母讓我別亂跑,省得衝撞了不認識的貴人,所以我都沒敢到外面透氣去。”說完,還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這樣可愛又單純的夏薇,容靜秋真的很不適應,理智上知道她就是上輩子最後來救她的恩人,但情感上真覺得這兩人差了太多。
夏貴妃是我行我素的人,加上皇帝的寵愛,她是想幹嘛就幹嘛,就連這樣的皇家家宴,身為貴妃的她卻能獲得出席的資格,這可是相當罕見的,畢竟如今大殿上只有皇后,不見任何妃嬪。
當然此時還有個例外,就是太子側妃容靜季,當然她是來照顧小皇孫的,大殿裡有不少孩子,但像小皇孫這麼小的孩子就只有他一個,本來按理說是不用出席的,但這是太子惟一的子嗣,意義不同。
容靜秋此時對夏薇說的話深以為然,遂道,“外頭是比不得這處安全,我就倒黴過一次……”然後把東宮那次發生的刺殺事件說了出來,要拉近彼此友誼,莫過於分享一些私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