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不滿地瞪了眼趙裕,不過卻沒有出言阻止他的舉動,雖然這舉動於禮不合,但也不是說不過去,罷了,她也就不做無畏的掙扎。

此時的她兩個膝蓋已經紅腫了起來,好在沒有擦破皮,趙裕這才鬆口氣,但還是諷刺了一句,“看看,這就是你逞能的結果。”

“沒有下回了。”容靜秋悶悶地道,她是個無比愛惜小命的人,下回肯定會注意。

“你還想要下回啊?”趙裕涼涼地道。

容靜秋癟了癟嘴,識趣地不回嘴了,省得他又借題發揮。

趙裕見她識趣不吭聲了,這才不再討伐她,倒了些藥酒在手心處,然後用巧勁給她揉搓膝蓋的紅腫處。

初時的滋味不好受,容靜秋悶哼了一聲,還忍不住低聲道,“你輕點……”說完這三個字,她就住嘴了,這話聽在外人的耳裡怕是會有歧義,她還是忍忍吧。

趙裕沒看她,這樣紅腫的膝蓋想要剛點好,就必須得把瘀血給揉散了,半點功夫也不能省。

給她上藥弄得滿手都是藥酒味,趙裕聞到就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仔細地將她的兩隻褲腳給放下,然後再套上襪子,最後穿上鑲珍珠的繡花鞋。

“下回別逞能,不過是個番邦公主罷了,無須你如此。”他這回氣消了些,說話比剛才要輕柔了些許。

容靜秋微垂頭,沒有吭聲。

趙裕知道她聽進去了,也就沒有非要她給個反饋。

再下地的時候,膝蓋處的疼痛已經不明顯了,不過趙裕還是扶住她,“能走嗎?”

容靜實在怕他還要再抱她過去出席皇家家宴,遂趕緊道,“沒事,已經不疼了。”

這丫頭臉皮真薄,以前倒是看不出來,趙裕想要揉揉她的頭頂,但想到自己一手的藥酒味,遂只好做罷。

身上的藥酒味道太重,他還是命人拿香料來燻了燻,直到味道不那麼嗆鼻之後,這才扶著容靜秋往大殿那邊去。

“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容靜秋忙道。

趙裕不搭理她,還是徑自地扶著她,容靜秋只好閉嘴不言由他去。

上輩子怎麼沒發現這王八蛋的氣性這麼大呢?

她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她上輩子被皇后刁難也不是沒有被罰跪過,那次的膝蓋傷得比這次要嚴重得多,他好會兒的臉色臭是臭,卻是不像這次這樣表現得這麼明顯。

前後兩輩子,她發現自己都沒有讀懂趙裕這個人。

越靠近大殿,就越能聽清殿上傳出來的絲竹之聲,顯然皇家家宴已經開席了,而他們倆如無意外應該是遲到了。

她看了眼趙裕,低聲問,“怎麼辦?”

“不怎麼辦。”趙裕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後又給她整理了下頭上歪了的簪子,“走吧,我們進去。”

容靜秋只好收拾起心情緊跟著他踏進大殿裡面,這會兒想什麼都沒有用,只能隨機應變。

因為兩人的珊珊來遲,從而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容靜秋努力讓自己的儀態標準而又飄逸,半點錯處也不讓人抓住,並且她也不去搶趙裕的風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把一個未來小媳婦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這一切都符合皇家規範。

這讓一些對他們遲到而頗有微詞的宗親長輩滿意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管怎麼說,趙裕這未來媳婦還是不錯的,模樣、身段、儀態無一可挑剔。

到了帝后的高臺之下,容靜秋這才隨著趙裕一塊兒行禮。

“陛下,臣妾剛聽聞容三姑娘之前受了些驚嚇,而且還受了些傷,就免了她行大禮吧。”皇后笑吟吟地道,儼然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婆母作派。

皇帝笑道,“皇后所言甚是,容三姑娘就免禮吧。”

正要行跪拜大禮的容靜秋當即獲得免禮的資格,不過她還是屈膝行了個福禮,真的一個禮也不行,那是說不過去的。

坐在皇帝另一側的夏太后一直滿臉慈愛地盯著容靜秋看,“裕哥兒這未來媳婦長得真可人,孩子,上前讓哀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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