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套,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和離是不會被允許的,不然母親就不會要她多忍耐了。

不過心裡還是感到委屈不已,她離開家遠嫁到這裡,憧憬的美好日子一天都沒過過,天天都是風刀霜劍,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卜嬤嬤看到自家姑娘哭了,心裡不由得也難過,上前勸道,“少夫人,別想那麼多,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容馬氏睜著淚眼看向明明滅滅的燭光,“何時才會好起來呢呢?”她已經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

這話卜嬤嬤答不上來,只能在心裡偷偷地嘆氣,男人有了新人就會忘舊人,更何況自家姑娘跟姑爺的感情從來都沒有好過。

正在主僕倆茫然之際,大丫鬟進來稟報,說是少爺過來了。

卜嬤嬤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這就是有戲了,趕緊打起精神指揮下人絞乾淨的帕子來給容馬氏擦臉,只要夫妻倆還睡一個屋,那感情漸漸也會好起來的。

容馬氏見到奶孃風風火火地去佈置迎接容鴻的到來,不由得冷笑一聲,做這些費勁的事情幹嘛,那個狗男人也不會領情的。

不過她還是淨了淨臉,她這麼做不是女為悅己者容,而是不想讓容鴻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這是她的驕傲不允許的。

等她收拾好自己,容鴻已經由小廝扶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花嬤嬤,她當即怔了怔。

花嬤嬤笑著說是夫人派她來侍候少爺和少夫人一段時間的,容馬氏當即無語至極,她沒想到容金氏會使出這樣的手段來。

卜嬤嬤倒是滿面的笑容迎接花嬤嬤的到來,這花嬤嬤如今可是二夫人身邊的紅人,府裡多少人巴結她,這證明了容金氏的誠意,她是看到了。

在退出去私下說話的時候,花嬤嬤還告訴她,那文姨娘已經搬到夫人那裡,由夫人親自照顧。

卜嬤嬤沒想到容金氏出手這麼快,大家都是混後宅的人,哪會不知道照顧是什麼意思?在容金氏的眼皮子底下,那文如意還能作什麼妖?

花嬤嬤知道這卜嬤嬤一定是馬家安插在容馬氏身邊的眼線,所以好話不用錢一般地都說了出來,句句都說到對方的心坎裡,這樣一來,等於把話傳到了馬家的耳朵裡。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卜嬤嬤表示她懂。

當夜卜嬤嬤就讓人寫信將這一切變化都告訴了馬家,雖然沒說容傢什麼好話,但容家的行動都是有眼能看到的。

容鴻與容馬氏同住一屋,兩人都感到有幾分不自在,一張大床上隔出了楚河漢界,兩人這才勉強入睡。

容馬氏天剛剛亮就醒了過來,看到容鴻仍在睡,她嫌棄地撇撇嘴,然後下床梳洗,實在不想跟他待在同一間屋子裡。

她換好衣物就去侍候容金氏用早膳,容金氏看到她過來,當即吃了一驚,“怎麼這麼早過來?”

容金氏看了眼沙漏,雖說比平日早了些,但也不至於讓婆母吃驚吧?不過她還是隨便找了個藉口解釋一二。

“難得鴻哥兒歸家了,這段時間你們夫妻倆多處處,這樣吧,以後你就不用一大早過來侍候我用早膳了,我這裡有丫頭又有婆子,不缺使喚的人。”

容馬氏一愣,還能這樣?

她嫁進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告知不用侍候公婆,這種體驗既新鮮又酸爽,因為她高興不起來,沒有了這個藉口,她就得看著容鴻那張討厭的臉。

“是,兒媳知道了。”她乖巧地應了一聲。

容金氏拉她坐下來,“這就對了,我還盼著你給我生個大孫子呢。”

提到生孩子,容馬氏的臉上這才泛起了一抹紅暈。

正在這時候,文如意端著吃食走了進來,她其實懷孕才四五個月,以前裝柔弱,那是為了惹得男人的憐愛,如今被容金氏強硬地要她搬過來,以前那一套就用不上了,她得討容金氏的喜歡。

“婆母,我做了些江南的小吃給您嚐嚐味……”

文如意這一聲婆母喚出來,容金氏當場就變了臉色,斥道:“沒規沒矩,婆母是你能喚的嗎?”

容馬氏看向文如意,嘴角勾了勾,這才剛來就想討人歡心,可惜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這一套正好犯了容金氏的忌誨,因為傅姨娘也愛用這一招,容金氏忍了十多年才忍到雲散太陽出,所以文如意註定討不得好。

文如意雖然是被當做楊州瘦馬養大的,但她的人生其實除了幼年被賣之外,都算是順風順水的,遇上了容鴻之後,就更是走上了人生巔峰,這也讓她一時間得意起來,從而忘了要夾著尾巴做人。

如今當著容鴻正妻的面,容金氏喝斥她,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羞紅不已,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畢竟她不想讓容馬氏看笑話。

“回去你的屋裡,日後我沒有吩咐,你就別出來了。”容金氏直接開口趕人。

“是……夫人……”

文如意忍著這份屈辱轉身哭著離去,她不明白,昨兒對她還算和顏悅色的容金氏為何今日像變了個人似的?她不過是想討她歡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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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這是在觸誰的楣頭?”容金氏現在看這文如意哪哪都不順眼,昨天之所以沒發作,是看在她懷孩子的份上。

“婆母,別動怒,文姨娘也是想孝敬您。”容馬氏在一旁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