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紅裳也看得眼睛都要凸出來,她急忙跟容靜秋調轉位置,用自己的後背去替容靜秋擋這一刀。

容靜秋此時只能被動地站在原地,無法配合紅裳的動作,更何況她也做不出拉紅裳當墊背的舉動,她覺得自己的雙腿有如灌鉛一般沉重不已。

場面似乎靜止了,又似乎變得極慢,但她知道其實這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

“咻”的一聲,幾支冷箭穿破空氣向這方而來,那舉刀要砍容靜秋的壯漢的後背立即被利箭刺中,箭矢的力道極大,已經完全穿過了他的胸膛,銀白的箭頭在胸口的位置上閃著刺人的銀白冷光。

而鍾渠擲過來的長劍,此時也已殺到,一劍就刺中了對方的喉嚨,鮮血噴了出來,離得最近的容靜秋被噴一臉鮮血。

鮮紅的血液讓她瞬間恢復知覺,她瞬間看到那壯漢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上,差一點就能結果了她的小命。

再粗獷的神經也經受不住這接踵而來的刺殺,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下來。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她,這才避免了倒向地面,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揹著光的人有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她仔細辯認了一會兒,這才認出這人是誰。

原來是趙裕這王八蛋,她還要找他算賬呢,她今天遭遇的一切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一定又是被他連累的。

她就說不能嫁給他,不然多少條小命也不夠折騰。

不過此時看到他,她終於可以真正地鬆口氣,不用死撐,這氣一鬆,她當即暈了過去,

“容姑娘?”趙裕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去臉上的血水,又急切又心疼地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鍾渠站在一邊默默地看了片刻,然後從那死人身上抽回自己的大刀,發洩一般地砍向那邊敢在東宮行刺的刺客。

他也趕到了她的身邊,可為什麼他還是遲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抱緊她,而他卻不能伸出自己的雙手抱住她,懊惱、挫敗、心碎等等心情一湧而上,他出的招就越發凌厲。

小斗子沒有加入戰局,而是把自家殿下的弓箭給背後,然後過去扶起同樣滿身血跡的紅裳。

紅裳眼眶紅紅的,推開攙扶她的小斗子,朝趙裕行禮道,“殿下,是奴婢護主不力,才會讓容姑娘遇險……”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你先去包紮傷口,回頭再定你的罪。”趙裕冷冷地道,但他卻動作溫柔地將容靜秋給抱好,吩咐跟在後面的馮得保道,“去把徐太醫給找來。”

馮得保立即領命跑去把人帶來,他這會兒不敢做什麼多餘的小動作,剛才殿下那難看的臉色就已經足以說明他對容靜秋的在意到了什麼程度,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測。

看出趙裕抱著容靜秋要走,紅裳急忙道,“殿下,綠袖還沒有回來,姑娘讓她暗中跟著朵拉公主,那邊不知道是不是也發生了刺殺案?”

她與綠袖情同姐妹,自然不希望綠袖遭到不測。

趙裕沉著臉看向小斗子,“你帶人過去尋找。”

小斗子忙應聲,“是。”然後看向紅裳,“我去找人,你先去包紮傷口……”

“我的傷不礙事的,我跟你一道去。”紅裳不肯先去包紮傷口,她此時牽掛著綠袖,哪裡還能坐得住?

至於主子容靜秋,如今有九皇子在,她是半點也不會擔心的。

這邊發生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太子趙初的耳中,只見他一邊聽馮雙保耳語彙報,一邊瞥了眼容靜季。

容靜季正處於緊張當中,一下子就捕捉到趙初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她心下一驚,小心問道,“殿下,出了什麼事?”

趙初也沒想瞞她,畢竟出事的是她親姐姐,“你姐姐容三姑娘遇刺了。”

“什麼?”容靜季突然跳起來道,立即急切地追問道,“我三姐姐她沒事吧?”

趙初輕拍她的肩膀,“先別急,沒有性命之憂,孤過去看看,你先歇著。”

容靜季一聽,鬆了一口氣之餘,她又哪裡能歇著?她現在都擔心得要命,好好的東宮,哪來的刺客?

“姐夫,我……妾身想過去看一看三姐姐,不親眼見著,我……始終會記掛……”

此時她的眼睛已經泛起了淚光,看起來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跟之前一塊木頭樣天差地別。

趙初看了看她,那悲傷與擔憂不像是做偽,到嘴邊的拒絕,瞬間轉換成,“那就去吧。”

“謝謝姐夫。”容靜季立即行禮謝恩。

趙初沒有再看她,立即抬腳往前走。

容靜季一身紅衣地跟在後面,手卻是緊攥成拳,這刺殺來得太突然又太蹊蹺,自家三姐姐能惹到什麼人選這樣的時間和地點來刺殺?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合理,畢竟容靜秋現在連正經皇子妃都還不是,殺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畢竟這東宮還有太子,還有外面酒宴上的一眾皇子,就連女眷中比容靜秋份量更重的人物又不是沒有,太子的嫡親妹妹玉安公主算一個,哪個不比容靜秋一個公侯千金更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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