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容靜季正在給弟弟容鷺做衣裳,她被選定為太子側妃已經有段時間了,離定好的進東宮的日子其實並不遠,所以她抓緊一切時間給弟弟做長大後要穿的衣物。

只是,她沒想到太子會派人來給她診平安脈,這不像是太子會幹的事情,她的眉頭微微一蹙,不過到底沒有表現出驚訝的一面。

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進內室換見客的衣裳。

厚著臉皮跟來的傅姨娘見狀,不用容傅氏使眼色,她腆著臉進去幫忙,一直以來都尋不到機會與女兒重修舊好,所以她並不想錯過眼下這個機會。

容金氏只是嘲諷地一笑,對傅姨娘的動作不屑一顧,她對容靜季這個庶女是頗為了解的,這個姑娘活得很是清醒,既然她現在成了記在她名下的女兒,就斷不會讓她在明面上難堪。

果然,沒有一會兒,傅姨娘就被容靜季的貼身大丫鬟給送了出來,那大丫鬟笑容滿面的,可傅姨娘卻是臉色鐵青,顯然在裡屋與容靜季又起了爭執。

容傅氏瞪了眼這不爭氣的侄女,她就沒幹過一件像樣的事情,“你又怎麼了六丫頭?”

“我能怎麼她啊?”傅姨娘一肚子的委屈,她也沒說什麼,就說既然太子看重她,要她進了東宮之後要小心討太子的歡心,這樣才能長久受寵,這些話都是她的經驗談,不然她剛嫁給表哥容澄的時候,哪會那麼得寵?

哪知就這麼幾句話讓容靜季動了怒,將她趕了出來,思及此,她暗暗地瞪了眼容金氏,肯定是她唆使女兒與她產生隔閡的。

容金氏懶得搭理傅姨娘,丈夫這段時間一次也沒有留宿過傅姨娘,況且傅姨娘的一雙兒女如今也屬於她,對這手下敗將,她現在也開始學會釋懷,不然難為的只會是自己。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容傅氏還活著,就不能真的趕傅姨娘離開定遠侯府。

容傅氏看了眼淡定坐著的容金氏,隱下心裡的不快,這被她壓了半輩子的兒媳婦現在是真的吐氣揚眉了。

容靜季換了身衣裳出來,容金氏起身上前將她衣服上的褶皺給扯平,然後又正了正容靜季頭上的珠釵,然後才笑道,“嗯,這樣就妥帖了,待會兒太醫給你診平安脈,無須緊張,成為太子側妃後,這都是例行公事。”說完,還拍了下容靜季的手。

容靜季淡然一笑,“母親放心,我曉得的。”

看著這一幅母慈女孝的畫面,傅姨娘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她拉著姑姑的衣袖告狀,“姑姑,你看看她……”

“稍安勿躁。”

聽到姑姑的斥責聲,她這才一臉委屈地住了嘴。

診平安脈的時候,容靜季內心毫無波瀾,她摸不清太子的真實想法,真是關心她的身體健康?應該不至於,太子連她現在是圓是扁的都沒弄清楚,況且太子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所以這行為一定帶有別的目的。

不過她也不瞎猜,該她知道的時候,她定然會知道,多想無益。

所以那太醫請平安脈的時候,她面無表情地接受,有祖母和嫡母在場,她不怕會惹出什麼緋聞來。

“容六姑娘的身體很是健康,只是入秋後有些肺熱,早晚都會咳上數聲……”

容靜季事不關己地聽著那太醫說她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以及該用什麼方子云雲,這些都會有人記下,她半點心都不用操。

正在這時,趁眾人不注意,一個小太監打扮的人悄然上前,給她塞了張紙條,在她驚訝之餘,那小太監做了個討好的表情,然後示意她開啟那張小紙條。

她好奇地開啟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內容,她的眉間蹙得更緊,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

她的心中第一次動怒,想當眾就把這紙條給撕掉,不過想到那小太監還在,若是把她這舉動說給太子聽,那她日後進了東宮只怕沒有好日子過,這麼一想,她咬緊銀牙,忍下這口氣。

在容金氏看向她的時候,她勉強笑了笑,然後湊近容金氏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兩人的親密舉動全然落在傅姨娘的眼裡,既嫉妒難過又憤怒,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怎麼能跟容金氏這賤人如此親近呢?

她想上前去拉開兩人,一直注意她舉動的容傅氏立即扣住她的手,嚴厲地警告了她一眼,別在這場合鬧事丟容家的臉面。

傅姨娘發作不得,心裡滴血不已,這回容不得她自欺欺人,女兒是真的被人給搶走了,頓時感覺精氣神都沒有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頹喪不已。

容金氏卻是看向那小太監,那小太監不知道定遠侯夫人看他做甚?

不過能在這些貴人面前露臉,他還是揚起了一抹討好的笑容,畢竟這可是未來太子側妃的母親,他可得罪不起。

容金氏招手讓他上前來,那小太監初時以為自己看錯了,還用手指了指自己,見容金氏點了點頭,他這才小跑地上前,“見過侯夫人。”

容金氏一看就知道這是個知機的,於是道,“我們六姑娘有些話要單獨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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