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嘆道,“本宮知道,只是十一這孩子還是孩子心性,防備人心的能力不足,所以哪怕他親手煎的藥,也不足信,都倒了吧。”

更重要的是,她還在等著孃家人查清楊仲文的來歷,確定沒有問題後,她才會考慮服這江南名醫開的藥。

她進宮時只是宮女,孃家人出身也不顯赫,後來向上爬了之後,她就有意扶持孃家人為自己所用,比起外人,還是孃家人更靠譜。

好在聖人對她是真的恩寵,而她的兄長子侄也爭氣,這些年的官位升了上來,在京城也有了些許地位,當然與那些老牌世家勢力沒得比,人家都經營了幾代人,她家才從這一代開始發跡。

即便是這樣,查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也不用等多久,孃家人就給了淑妃回信,確定楊仲文沒有問題後,她這才開始服用他開的藥,當然煎藥的人都必須是她的親信中的親信。

楊仲文再一次給淑妃診脈的時候,眉頭皺得更緊,淑妃沒有遵他的醫囑,這服藥的份量減半了,這樣一來病如何治得好?

“楊大夫,本皇子的母妃病情如何了?”十一皇子急切地問道。

趙裕拉了把十一皇子,“十一弟,稍安勿躁,讓楊大夫把脈診得更清楚明白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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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莽撞了,這種名醫沒有幾個是好脾氣的,畢竟有求於人,他也不想把人給得罪了。

楊仲文收起自己的診包,然後合上醫箱,當即就道,“娘娘這病恕草民無法醫治……”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本來說好要剋制脾氣的十一皇子立即暴怒道,更是上前一把抓住楊仲文的衣領,要一拳打死他。

趙裕的眼神一沉,上前一把拉住十一皇子欲動粗的手,微喝道:“十一弟,別衝動。”頓了頓,“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十一皇子這才忿忿不平地鬆開抓住楊仲文醫領的手。

楊仲文狠狠地喘了一口氣,這才道,“十一皇子,您就是打死草民,草民治不了娘娘的病就是治不了。”

淑妃這會兒其實已經滿臉驚訝了,她這段時間改喝楊仲文開的藥,身子頓時好轉不少,身體是她的,有無好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時聽到這楊仲文說無法醫治她的病,她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楊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嫌棄本宮給你的待遇太低?那這樣好了,只要你治好本宮的病,本宮賞你百兩黃金。”

“非也。”楊仲文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道,“並不是診金的原因,而是草民開的藥,淑妃娘娘不信任,一個不信任大夫的患者,無論這個大夫的醫術如何高明,那也是治不好患者的病的。”

淑妃一愣,她沒想到她不過是少服了幾劑,這大夫居然也能看得出來?頓時她的眼睛一亮,這才是她該尋的名醫,頓時,她的態度大幅度轉變。

“楊大夫誤會了,不是本宮不按你的醫囑行事,而是本宮養的貓兒太頑皮,好幾次都不小心打翻了藥碗,這才有幾劑沒有服用,不過你放心,這貓兒本宮已經讓人抱走了,下回絕不會發生少服藥的情況了,本宮可以保證。”

楊仲文一聽這理由實在是牽強,什麼貓兒會打翻藥碗?再說打翻了之後再煎就便是了,不過這既然是上位者給出的理由,他也不能真的追根究底,遂只能裝糊塗地道,“娘娘能保證日後一定按草民的醫囑按時按量服藥?”

“本宮可以保證。”淑妃立即道。

既然這不是有心人派來暗害她的,她就能放心地用他。

楊仲文這才沒有再嚷嚷要走,而是坐下來重新開方子,有幾味藥需要調整一下,再一個因為淑妃之前的不配合,他故意在藥方子里加上了一味至苦的藥草,這樣煎出來的藥會更難喝。

如果容靜秋在這裡,她一定會感同身受,上輩子她就喝過這楊大夫開出的不少苦藥方,這都是小心眼的楊仲文對於不合作的患者的懲罰。

而這些苦藥,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在趙裕又哄又威逼利誘之下,她都喝了,那感覺是想起就酸爽不已。

十一皇子見楊仲文重新開了方子,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人家,為了母親的身體,他還是拉下臉來向楊仲文道歉。

這舉動頓時讓楊仲文對十一皇子的感官好了不少,臉上的神色這才和緩了許多,對十一皇子說話也不再那麼硬梆梆。

趙裕只是在一旁看了看,沒再說什麼。

等從淑妃的寢宮回來之後,馮得保對他道,“殿下,皇后那邊在暗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