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家與賀家要聯姻?”

“是啊,最近剛定下的親事,九殿下估計是還沒來得及聽說。”容靜秋笑吟吟地道,“要不然賀公子也不會擔心得茶飯不思前來護送,賀公子,是不是啊?”

賀因的脖子被人卡住,發不出聲音,只能不停地點頭,現在別說讓他承認與那蠢女人有婚約,就是讓他馬上娶她,他也做得出來。

“那正好,本皇子也要出城到皇莊去,正好順路。”趙裕也笑眯眯地道。

可他身後的馮得保等人,都面面相覷,他們才剛從城外回來,這又要出城?那太子殿下還在東宮等著呢,自家殿下這也太任性了。

馮得保上前想要耳語兩句,被趙裕的眼神一瞪,他頓時退後一步不敢再多話,只能遣了個小太監回去跟太子殿下稟報一聲。

容靜秋傻眼了,趙裕這是故意的吧?

賀因也傻眼了,他就是想要擺脫這個惡魔,怎麼變成與他同行了?不要行不行?他會晚上做噩夢的。

他滿眼寫著不要,可是趙裕壓根不理他。

只見趙裕盯著容靜秋看,“怎麼?容三姑娘不歡迎?”

“不是,能有殿下同行,小女子與五妹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了。”容靜秋哪敢說不好,只能咬牙忍了,要不然別想過安生日子。

趙裕對她的回答甚是滿意,放開賀因,徑自上了馬,不過坐在馬上的他朝賀因看了一眼。

因為得到喘息的機會咳得厲害的賀因還沒把氣給喘勻,就被趙裕看得後背發涼,乖乖地上了馬,被迫跟在趙裕的身後當跟班。

一行人馬再度起程朝城門的方向前進。

容靜秋也重新躺回軟墊上,心裡的思緒翻滾得厲害,趙裕到底想幹什麼?她拿捏不準他的心思,惟一值得安慰的是,有趙裕在外面護送,這一趟出城不會再有阿貓阿狗跳出來說什麼私奔之事,事後也不怕別人提,畢竟有皇子背書,誰敢真的置疑?除非想要把趙裕給得罪死了,再把容家也徹底得罪狠了,估計鍾義都未必有這勇氣魚死網破。

事情進展到如今的樣子,已經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剩下的只能等,等鍾義帶著容靜思主動現身,而不是去尋找,畢竟要找一個有心藏起來的人太難了。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膠著了,容靜秋不從車窗外探頭出來說話,趙裕也一聲不吭,賀因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生怕被趙裕找麻煩。

莊子已經在望了,容靜秋這才讓梅兒捲起車窗簾子,看向哪怕風塵僕僕依舊俊美非凡的趙裕,“殿下,小女子的莊子就在前面,這一路上都多虧了殿下……”她過河拆橋的話還沒有說完,趙裕就出聲打斷了。

“這大夏天的,容三姑娘不是一口水也不招待本皇子吧?”

容靜秋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龜裂,他孃的,她為什麼要招待他喝口水啊?皇莊離這裡並不遠,他可以回去再喝,喝多少都行。

面上卻還得維持假笑道,“哪能呢?就是寒舍簡陋,怕殿下不習慣……”

“無妨,本皇子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莊子,都熟門熟路了。”趙裕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容靜秋咬碎一口銀牙只能和血吞,臉上的僵笑越發難維持。

柳志軒早早就帶著人迎了上來,看到趙裕的時候愣了愣,這皇子怎麼也來了?他用眼神詢問容靜秋。

容靜秋一副我哪知道的樣子無賴地躲了過去,“殿下蒞臨蓬蓽生輝,柳管事你先去準備一下。”

柳志軒得不到答案,遂也不再追問,只好行趙裕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下去,回去準備接待事宜。

容靜秋不再管趙裕,而是把目光看向田間的禾苗,因為引渠工程完工了,有匯江的水流入,田間的禾苗長勢良好,看得出來十分的健壯,這倒是個令人振奮的好訊息。

“你這裡的莊稼長得不錯。”趙裕顯然也看見了那鬱鬱蔥蔥的田間綠色。

說到這個,容靜秋也不能違心地說大話,只好朝趙裕感激地一笑,“這還是多得殿下的幫助,不然匯江水引不過來,莊子裡的莊稼估計得旱死大半。”

趙裕沒有回答,而是下了馬,把馬韁繩扔給了身後的馮得保,紆尊降貴地走進田間,還在田間勞作的農戶在看到容靜秋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了手裡的活計,一一給她行著不標準的禮。

現在看到那不知道身份的年輕俊美公子走下來,他們都誠惶誠恐地接待。

“老人家,你這莊稼長得不錯?”

“這是託了三姑娘的福,要不然也得旱死,就隔壁的莊子,那邊的莊戶都要愁死了,就靠著一條小溪水哪裡夠灌溉?今年怕是要失收了。”那老人一面慶幸,又一面嘆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