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與你一起面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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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澄踏進正房的時候,看到妻子坐在羅漢床上做著針線活,他已經有很多年沒看到妻子做這些了,上前溫和地道,“做什麼呢?”
容金氏嚇了一跳,險些戳到自己的手,抬頭看到丈夫的臉,不滿地嗔了一句,“怎靜悄悄地進來?那些個蹄子都憊懶了,也不知道通傳一聲?回頭得說說她們才行……”
“是我不讓她們進來通傳的。”容澄示意她不用站起來,伸手拿起妻子手中正在縫的衣裳看了起來,“給誰做的?”看樣子是件男式的褻衣,看樣子也不像是給容鷺的,不過容鷺不是妻子親生的,他也沒想過讓她真做到一碗水端平,只要盡了嫡母的職責就行,其他的略有差別也在情理之中。
容金氏從他的手裡把褻衣給拿回來,然後展開在丈夫的身上比劃了一下,“我見剛好得閒,就給你做了件,不過你若是不喜也無妨,給鴻哥兒也行,他身形跟你類似……”會這麼說其實是覺得不好意思。
容澄一把握住她的手,眉眼裡都是笑意,“都說給我做的,怎好給了他去?他的衣裳讓他娘子給他做便是。”
剛新婚的時候,他的貼身衣物都是妻子做的,後來把剛出生的大女兒容靜秋給送到莊子去之後,妻子就沒再動過針線給他做衣裳,夫妻倆的感情急轉直下,再到後來傅姨娘進門,兩人的關係徹底冷了下來。
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容金氏覺得被他握住的手微微發熱,臉上飄起兩朵紅雲,一大把年紀了再做這些動作總覺得不大合適,於是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讓人看去,徒惹笑話……”
“誰敢笑話?本侯處置了她。”
“越說越不像話,哪還像個侯爺的樣子?”
“……”
夫妻倆鬥了會兒嘴,最後相視一笑。
氣氛如此之好,容澄內心的掙扎就更為劇烈,心裡似有兩個小人在互相拉扯著,一個同意說,畢竟現在他正在與妻子修補關係,這樣的事瞞下去對感情的傷害很大;另一個不同意說,畢竟這事情不光彩,他怕看到妻子眼裡鄙視的目光,更不想與她爭吵,畢竟這是年少時犯下的錯誤。
身為女人的容金氏卻直覺丈夫有心事,哪怕他正在笑著,她也能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莫非這心事是與她有關的?
她突然伸手握住丈夫的手,“你有話想跟我說?”
容澄一愣,他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容金氏笑道,“我跟你做了這麼多年夫妻,有些時候我還是瞭解你的。”頓了頓,“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呢?”
容澄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長痛不如短痛,他最終決定坦白。
容金氏靜靜地聽著丈夫說起那段在江南時的荒唐時光,男人逛逛花樓喝喝小酒什麼的,她真的不太在意,反正這世上有不逛花樓的男人嗎?至少在她的世界裡她就沒見過,人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她也不會自視甚高地以為自己與眾不同。
府裡還有個傅姨娘在呢,這個女人比那過去式的花娘更讓她厭惡與忌憚,畢竟這人就在眼前,而那花娘早就是過去式的,丈夫若是真在意,府裡就會有個出身煙花之地的姨娘,最終府裡也沒有這麼個人存在。
容澄一直注視著她的表情,看到她神情如常,心裡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再說起來時語氣也不如之前那麼緊繃,“後來你也知道了,爹病重了,我也不可能真帶個這麼出身的女人回府來氣他,況且當時也給足了她銀錢,我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了……”
“她現在找來纏你了?”容金氏的眼神一下子就凌利了起來,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該如此不知廉恥。
“不是,你聽我說。”容澄反握緊她的手。
容金氏不說話了,而是靜靜地聽著他說下文。
儘管她也覺得這煙花女子太傻了,對一個負心漢念念不忘這不是傻是什麼?心裡的厭惡也不那麼強烈,但這一切在聽到這煙花女子居然為容澄生了個孩子的時候,她徹底不淡定了。
她猛地抽出被丈夫握緊的手,把手中還沒有縫好的褻衣朝容澄砸去,怒道:“你怎麼可以讓她懷孕生子?容澄,你置我於何地?”
雖說是私生子,但那是丈夫真正的長子,這讓她情何以堪?哪家會讓長子先於嫡子出生?這本身就不符合綱常,可他居然一瞞就瞞了她這麼多年。
容金氏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居然還想著與他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他居然給她弄出了個私生的長子,眼淚不爭氣地出現在眼眶裡,她恨恨地背過身去不看他。
她為自己不值,當年為何眼瞎相中了他?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一定告訴爹孃,這個人不靠譜,不能嫁,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容澄微垂著頭,她的反應在意料當中,畢竟這些事換成誰都不能輕易接受,“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他的存在,在這事上我沒有欺騙你,當年我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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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又如何?
他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心裡知道如果早知道,當年他一定讓尤氏把這個孩子給打掉,不是他心狠,而是這樣的孩子出生對誰都沒有好處,頂著一個私生子的名頭,那孩子也未必能得好,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存在更好。
他是不可能納尤氏為妾的,畢竟尤氏的出身太不光彩。
容金氏沒有轉頭看他,心裡只覺得一片悽苦。
看著妻子拒絕自己的背影,容澄的臉上也是一片黯然,不過他還是隱瞞下了鍾義這個私生子拐了容靜思私奔的事情,要是全盤托出,容金氏會想得更多,那這後果或許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