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叔眼神一使,最先受不住的是那倆地痞流氓,爭先恐後地招認他們收了錢然後再如何在外散播流言。

那對乾爹乾孃頓時縮了縮脖子,他們不是威武伯府的下人,但跟那侍女一家來往密切,時常能撈到點好處,所以什麼差事都敢接。

這回卻是踢了鐵板,哪敢硬撐?直說收了多少銀子又如何找了那倆地痞流氓幫忙,還有隔壁鄰居與哪家權貴家的下人有來往,他們如何密謀如何將訊息往上流社會傳播。

武婷玉面色都蒼白起來,她沒想到自己露出了這麼多破綻來,當時收到容靜冬送來的訊息時,她恨死了容靜秋居然還想勾搭她的未婚夫鍾渠,這才想出了這條所謂能一勞永逸的法子來。

她沒想逼死容靜秋,只是想要逼她出家避禍,畢竟女兒家的名聲一旦毀了肯定會牽連家族的其他姐妹,那麼容家一定為了遮醜讓她出家,這樣一來,她也就不能再迷惑自己的未婚夫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脫離了她的假設,情急之下她嚷道,“這是誣衊——”

容金氏抬眼看向武婷玉,那眼神冰冷殘酷,“誣衊?真好,賊喊捉賊了,那行,武夫人,你也看到了,那我們公堂上見。”起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步子轉頭道,“我會回去讓外子上書參你們武家一本的,教女無方,縱女毀人名譽,這種惡毒行徑,我看你們武家還如何立足於這京城?”

武楊氏聽到這話,臉色都變得煞白起來,丈夫最在乎什麼,她知道,更何況這事若是鬧到了聖人的面前,那武家其他女兒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

光是想想,她全身都打了個冷顫,當下不顧面子,忙上前去拉住容金氏,“容夫人,有話咱好好說,這事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爭執,沒有必要鬧到那麼大,這樣對哪家的名聲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容金氏怒極反笑,“武夫人,想要息事寧人,也不是沒有法子,端看你怎麼做?”

武婷玉此時已經滿面灰色,身體搖搖欲墜,若不是有人扶著,她肯定會癱倒在地上,手中的帕子緊緊地捏著,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母親看。

武楊氏這會兒心裡也是又怒又恨又悔,“這事容我兩天與外子商量後,再做決定,容夫人,你看可好?”

兩日功夫,容金氏等得起,於是道,“好,那我就再等兩日,若你武家的處置不能讓我滿意,到時候我們再見真章。”

一把甩開武楊氏抓著的衣裳,她朝滿叔道,“把這些人都押回去。”

這是重要證人,她是不會留在武家的。

武揚氏不敢攔,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客客氣氣地送容金氏離開。

威武伯府的門口處已經有不少人圍觀了,有看熱鬧的平頭百姓,也有京城權貴家中好閒事的貴女人派去的人,總之把一條巷子圍得水洩不通。

武楊氏出來一看這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渾身涼透,若不是還記得要維持體面,她肯定會暈過去。

容金氏朝她笑道,“那我等著的看你們家的誠意,武夫人,就此告辭,不用送了。”

說完,她直接上了停在大門口的自家馬車,然後車伕一邊驅趕人群一邊緩慢地駕車離開,後面跟著的還有武家的侍女以及跟她綁在一塊兒的一串人,頓時人群譁然。

原本以為容金氏這麼高調行事一定會碰了一鼻子灰的人,這會兒看到武楊氏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來,就這姿態一擺出來,誰是誰非一目瞭然,議論聲更為響亮。

武楊氏丟不起那個人,只好忙讓人把門給關了,然後急衝衝地退回府裡,早已是氣怒攻心的她這會兒再也支撐不住,當即暈倒在地。

容金氏做的這些事,容靜秋很快就知道了,她的神色有些複雜,母親不是第一次維護她了,其實這份母愛已經超出了太多她的預期,可她卻做不到她希望的事情,就是與容靜冬摒棄前嫌重修舊好。

那是個一輩子解不開的結。

林安氏見狀,道,“姑娘何必要有心理負擔呢?雖然做母親的都希望子女和睦互相扶持,但這不是她維護您的附加條件,兒女受了委屈,哪個做父母能幹看著而不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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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秋很想說上輩子母親就沒有這樣維護過她,但這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上輩子她成婚後就刻意與孃家疏遠了,若非節日必須回來,她連孃家的大門朝哪邊開都會刻意遺忘,畢竟她一直都覺得母親愛容靜冬多過她。

“奶孃說的是,是我鑽牛角尖了。”她笑了笑。

這才起身到小廚房做些母親愛吃的糕點去犒勞她,這畢竟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容金氏沒想到大女兒還會做吃食來討她歡心,頓時覺得鬧這一場也值得,至少大女兒看起來跟她更親近了,當然她還是想拉大女兒跟小女兒和好的,不過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她得想個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