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擔心自己會連累了薄景然,這個她刻意招惹來的男人,如果他因她而受到了傷害,那她萬死難辭其咎。

朵拉公主這會兒也回到原位坐下,她看了眼容靜秋,突然低語一句,“你也別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容靜秋對她這句話充耳不聞,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現在她不想去理解她有什麼苦衷,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與她非親非故,各有自己的立場。

朵拉公主見狀,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她的心緒也不平靜,哪怕面前的歌舞很是好看,她也沒有欣賞的心思,回頭瞪了眼額爾齊,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朵拉,別失態。”額爾泰看到妹妹已經連續喝了幾杯酒,遂低聲勸了一句。

朵拉公主這才沒再灌自己酒。

額爾泰趁這個機會朝容靜秋道,“容姑娘,你也無須憤憤不平,我們漠北有最廣袤的草原,那兒的人自由自在,沒有你們這裡的條條框框,你會喜歡草原生活的。”

聽這說法,以為自己是贏定了?

容靜秋冷笑一聲,當即回應他這番無恥的說辭,“鹿死誰手還未定呢?王子說這一番話未免過早。”

額爾泰不在意地聳肩笑了笑,中原皇帝對這樁婚事其實並不持反對的態度,就憑這點,他幾乎是贏定了。

額爾齊的目光卻是一直不離開容靜秋,他當初輸給這女人,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段屈辱給洗去,他才甘心。

容澄卻是幾乎用拽的把容金氏給拉回到座位上,趁著前方歌舞正酣,他低聲道,“振作點。”

“侯爺,你讓我如何振作?秋丫頭她……”說到這裡,容金氏幾乎已是哭腔。

那薄景然不過是一介書生,如何鬥得過那人高馬大的漠北之人?她的秋丫頭怎麼這麼命苦啊?越想就越是心酸。

剛好坐在容金氏斜對面的鐘桂氏卻是高興地與旁人交談,雖然這回她學精了不再提容靜秋,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好心情。

但這份好心情卻是在看到兒子鍾渠突然離席戛然而止,她忙一把拉住兒子忙低聲道,“你要到哪去?”

“兒子突然記起還有些事沒跟同僚交代清楚,現在過去跟他們說。”

鍾桂氏一聽就知道兒子找的是藉口,他這是為了容家那姑娘吧,於是她也咬牙道,“容家那潭水你不可以踩下去,你給我記好了。”

鍾渠淡漠地點了點頭。

鍾桂氏這才放兒子離開,再看那邊的容靜秋就越發不順眼,好在沒有找她當兒媳婦,就這招蜂引蝶的樣子,她就不喜。

只是當目光轉向容金氏的時候,她的心情又變好了,還愁沒有找到報仇的機會呢,哪知道那些漠北人就給了這麼好的機會?

在容金氏發現她的目光看過來時,她舉起手中的酒杯朝容金氏敬了敬,一副向她表示祝賀的樣子,結果就看到容金氏氣得臉色都黑了,她這才一臉高興地喝下杯中物,再朝容金氏亮了亮酒杯。

“你收斂一點。”宣平侯朝妻子警告了一句,沒事去招惹容家做甚?在他看來,妻子的受辱都是自招的。

鍾桂氏瞪了眼丈夫,不過到底顧忌到這場合不對,她也沒有真的發作出來,等回去之後再跟他算賬。

薄景然突然收到進宮的宣召,神情有些怔愣,等回過神來想與一臉擔心的薄小叔說幾句,哪知那太監催得緊,沒給他們叔侄倆說話的機會。

他無奈地上馬車準備進宮,只來得及與薄小叔說一聲,“小叔不用擔心,我見了帝王之後就會回來。”

薄小叔哪能不擔心?這宣召本來就不尋常,再加上不知道發生何事?就更是放心不下。

只是擔心也沒有用,在侄子坐著馬車趕往皇宮之時,他也趕緊出門找一些與薄家關係好的人家打探一二。

薄景然坐的馬車駛進了皇宮,他正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鍾渠已經在等他了,他朝對方行了個禮,“鍾世子是在等我的?”

“正好有公務在身,順道與薄公子聊幾句。”鍾渠道。

薄景然會意,看到鍾渠在前面引路,那宣他進宮的太監刻意快走幾步讓他們有說話的空間,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

鍾渠也沒有含糊,如今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說客套的話,而是抓緊時間低聲把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告之薄景然。

薄景然的神色冷凝起來,這事之棘手幾乎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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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國宴的大殿,鍾渠伸手拍了拍薄景然的肩膀,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可恨的漠北之人,居然如此為難一個弱女子,他看了也憤怒非常,更何況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薄景然。

不過好在這薄景然沒讓他失望,還能保持冷靜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