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卻是蹲下來輕蔑地看著鍾桂氏,“怎麼?你還想討打嗎?那我可以成全你。”

“你敢?”鍾桂氏低聲怒吼道。

“啪”的一聲,容金氏當真舉起手來狠狠地甩了鍾桂氏一個耳光,打得鍾桂氏一個措手不及。

鍾桂氏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容金氏,“你敢打我?”

她出身高貴,嫁的夫家也頗為顯赫,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容金氏這舉動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她正要不管不顧地使潑反擊回去,哪知道,容金氏又一巴掌打向她另一邊臉,頓時兩邊臉都火辣辣地疼。

“打的就是你,放心,我眼神很好使的,不會認錯人,下回你再嘴賤,我還打你。”容金氏冷冷地開口。

鍾桂氏是完全傻眼了,這容金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她有什麼底氣打她耳光?

正在這時候,正帶著人巡邏過來的鐘渠看到母親被人打耳光,立即甩下同僚匆匆趕過來,他忙扶跌坐在地上的母親給扶起來,然後兩眼冷冷地看向那敢打他母親的女人。

“兒啊,你來得正好,她,她欺負你娘,你給娘打回去,狠狠地打回去,不然娘咽不下這口氣。”

鍾桂氏看到兒子到來,頓時找到了主心骨,有兒子在這裡撐腰,她立即狠狠地回眼容金氏,她也要把她打得兩耳轟嗚。

因為不放心在後面追出來的容靜秋,在看到容金氏當真甩了鍾桂氏倆耳光時,當下也怔住了,她還沒有見過這麼生猛的母親,說打鐘桂氏當真就打了。

等回過神來時,她看見鍾渠出現護在鍾桂氏的面前,她怕自己母親吃虧,遂趕緊跑過來,擋在自己母親的身前,兩眼冷冷地看向鍾渠。

鍾渠皺了皺眉,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容靜秋了,越是不見,就越是相思,現在還沒來得及感嘆幸福來得這麼突然時,就看到她護著那打自己母親耳光的中年婦人,頓時他的目光黯淡下來,這下子他是猜到了這中年婦人的身份,只能是容靜秋的母親。

“娘,你手疼不疼?”容靜秋見鍾渠沒有第一時間發難,於是先轉頭問向自家親孃。

不管對與錯,她這回幫親不幫理,再說直覺告訴她,容金氏會這麼生氣也要挑釁生事,都是鍾桂氏的錯,論起為人,鍾桂氏的尖酸刻薄難侍候是出了名的。

“娘沒事。”容金氏看到女兒眼裡的關切,心裡頓時一暖,忙安撫了女兒一句,然後自然而然地把女兒拉到身後,她直視鍾渠,“你是個好孩子,我是知道的,可你與我家秋丫頭沒有緣份,這是天註定的,我也曾嘆息過你們倆有緣無份。”

看到鍾渠眼裡的落寞,她卻沒有多少動容,這確實是個乘龍快婿,但他的母親卻是世上最難纏的那種婆婆,她很慶幸沒有真將女兒許配給鍾渠,不然就是她親手推女兒入火坑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你們鍾家能當面誹議我的女兒,誰的閨女誰心疼,我承認打人是不對的,但你若是我,你也會忍不住動手的。”

容金氏話音一落,鍾渠猛地轉頭看向自家親孃,“娘,您都說了什麼?”

“她不能生娃,難道我說錯了?這是事實,還怕人說?”鍾桂氏當著兒子的面什麼話都敢說,畢竟有兒子在,這回她不信容金氏還能再打過來,於是也挑釁地看向容金氏。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鍾渠這回是面紅耳赤,他沒想到母親會這麼沒教養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來還想為母親討個公道的,現在他都不敢回頭看容靜秋的目光,他怕看到她眼裡的鄙夷和不屑。

原本還站自家小隊長的下屬這會兒都面面相覷,能進禁衛軍的有哪個是出身差的?當下一看就知道是誰理虧。

這婚事談不攏,也犯不著到處詆譭人家閨女的名聲啊?

遂這幫人退後了幾步,覺得自家小隊長可憐,攤上個拎不清的親孃。

容金氏見這鐘桂氏還不收斂,又想上前去撕爛她的嘴,不過這回有容靜秋攔著,她沒能再甩鍾桂氏倆耳光出氣。“秋丫頭,鬆手,你別攔著你娘,這人欠收拾……”

容靜秋不是不惱,只是要報復有得是機會,犯不著在宮裡鬧,現在還在可控的範圍,若是鬧大了,那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情,她不想容金氏吃虧。

“娘,你先消消氣,犯不著與這種人計較。”

鍾渠這會兒更為羞愧,容靜秋是他喜歡的人,但此時他娘卻是在侮辱他喜歡的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左右為難過。

對於曾經錯過容靜秋,他懊惱,他難過,他悲傷,他憤憤不平,但此刻他卻覺得幸好容靜秋沒有與他訂親,不然就他娘這種侮辱人的態度,日後真的成親,只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要受他娘多少的糟踐。

“一堆人圍在這裡,是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