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世子,我要與你談一談。”

容靜秋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鍾渠這下子不再以幻聽欺騙自己,她是真來找自己了,他猛地轉身看向那緊跟上來的馬車,馬車上有定遠侯府的標誌,而那捲起來的車窗簾子後面露出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他猛地勒住馬韁繩讓馬兒停下來,因用力過猛,馬兒反應過大,他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好在他馬術精湛,這才沒有在她面前出醜。

定定地看著那張只能在夢裡見到的容顏,他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容靜秋輕蹙柳眉,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就這樣騎在馬上一言不發,而且那看向她的目光還有幾分滲人,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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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退了退,不過還是再度開口,“鍾世子,我們能聊一會兒嗎?”

鍾渠這下子不再把這一切當成是幻境,於是急忙道,“可以,當然可以,前面不遠處有家茶樓,我們上那兒說話去。”

說完,不待容靜秋回答,他就在前面引路了。

容靜秋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是想到自己的大事,於是吩咐馬車伕跟上去。

扶著紅裳的手下了馬車,就看到鍾渠已經下馬等她了。

她鬆開紅裳的手,率先進了這茶樓,看到一樓也沒有什麼人坐,於是也不上二樓的包廂,而是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鍾渠也不講究這些,直接坐到她對面的位置,吩咐茶博士上壺好茶,然後就這樣定定地看著那張精緻的小臉,如今再看這張臉,是真的長得好,無一處不合他心意,可惜這朵嬌花已經有主了。

他刻意甩開失落的心情,或許她這趟前來是改變主意了呢?他頓時有所期待起來,如果是這樣,他一定儘快找人上門提親,只要把一切都定下來他才能放心。

心裡想了很多,可對面那女孩的話卻讓他差點把茶碗給砸到地上。

“你說什麼?”他眯了眯眼。

容靜秋不懼他的威脅,“鍾世子,說多少遍結果都一樣,我已經許人家了,不希望鍾世子在背後使陰招壞我姻緣,還請鍾世子莫要因為提親不成就報復我……”

鍾渠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他也不是個陰險的卑鄙小人,此時什麼綺麗情思都離他遠去了,他帶著怒氣地問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容靜秋微微挑了下眉。

不管是不是鍾渠做的,這事他都脫不了干係,容靜秋思來想去這是解決問題最乾脆的辦法,而且如果就此能讓鍾渠對她死心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她沒有那麼自戀,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她,只要她看上的人喜歡她就足夠了。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鍾渠憤怒了,這回他真把手中的茶碗摔到地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向容靜秋。

容靜秋根本不怕他這一面,“鍾世子,無論說多少遍,我都還是那句話,請你不要壞我的姻緣,不要再做那等小人行徑……”

鍾渠怒極反笑,圈著雙手睥睨著對面的年輕女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以為我鍾渠非你不娶?沒錯,老子是看上了你了,可也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老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沒有那興趣去阻你的姻緣,你要嫁那小白臉也好,不嫁他也好,都跟老子沒關係。”

這會兒他不想再裝斯文人了,直接把這幾天在城郊訓練營裡的痞相拿出來對付容靜秋。

容靜秋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也祝鍾世子能找到如花美眷,將來夫妻恩愛。”

她端起茶盞朝對面的男子舉了舉,並且一口氣喝光了那碗還有些滾燙的茶水,這夠誠意了吧?

鍾渠的心被容靜秋拿刀一下又一下地砍了個稀巴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那番話是中幹外強的表現,愛極恨極,他冷笑一聲讓茶博士再上一碗茶,然後當著容靜秋的面把那碗茶也喝了個精光,“那我就謝過容姑娘的祝福。”

說完,他直接起身就要走。

容靜秋的心這下子輕鬆了起來,她笑道,“鍾世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必急著走?”

“你還要跟老子說什麼?”鍾渠轉頭冷睇她。

容靜秋道,“那江南學政是你的堂舅舅,我希望你能去信一封讓他給我解開誤會,這於鍾世子而言應該不是難事吧?”

鍾渠冷笑道,“老子為何要幫你?容姑娘,你這是自視甚高。”

都拒絕他了,還想他為她辦事,她怎麼就這麼自以為是?她當他是誰?是她家養的奴才?

他鐘渠是喜歡她,但沒到那等丟棄自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