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馬氏也在一旁勸,容金氏這才做出一副氣消的樣子。

正在這時,容澄走了進來。

容靜秋和容鷺忙起身行禮,容馬氏福了福後就轉身讓人多添一副碗筷。

容澄剛才在外面聽了一耳朵,在聽到容金氏說要把那些留給容鷺將來娶媳婦時,他的心裡一陣慚愧,是他枉做小人心思,容金氏比他想的要大氣得多。

這會兒他難得愧疚地看向妻子,就只差開口認錯了。

容金氏錯愕了一瞬,難得看到丈夫對她這麼感性的一面,她面上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親自侍候丈夫坐下洗手淨面,好像當年初嫁時一般殷勤和從容。

容澄一直看著她的舉動,憶起當年初掀蓋頭時的驚豔,眼光都柔和了不少。

容靜秋看到他們夫妻似乎感情向前邁進了一步,這才招呼容鷺起來,又把嫂子容馬氏給一塊兒扯了出去,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別當那根多餘的蠟燭了。

拉著兩人回到東跨院,又讓林蘭兒去把容靜季給請來,他們一塊兒在這裡用膳。

容靜季過來時,膳食已經擺好了。

容靜秋招手道,“快來快來,就等你了。”

容靜季抿唇笑了笑。

容鷺看到親姐,忙起身去迎她,容靜季摸了摸弟弟的頭頂,溫聲地問了下他的功課,這才上前給容馬氏這嫂子行禮。

容馬氏有些不自在,這個庶出小姑子,她一向是能避則避,為免婆母疑心她與傅姨娘走得近,不過如今看容靜秋公平與她親近,她倒是也給面子地回了一禮。

“都坐都坐,今兒可不講那些虛禮。”容靜秋做為東道主招呼眾人都坐下來。

席間,氣氛頗為熱烈,沒人不開眼地提起傅姨娘這個喪氣的話題,容靜季的話比平時多了些,不過她的愁眉還是深鎖,畢竟傅姨娘再不好也是她親孃。

沒有兒女在身邊攪局,容澄和容金氏夫妻二人倒是吃了頓溫馨的晚膳。

膳後,容澄讓人把一個頗大的首飾盒子抬了上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與妻子道,“這都是她當的家傳首飾,我都贖了回來,你且收到庫裡去吧,日後都由你來安排。”

容金氏沒想到容澄動作這麼快,她上前開啟看了看,轉頭又看了看丈夫,丈夫有此慚愧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再轉頭時她嘴角揚了揚,直接將這些交給花嬤嬤去入庫。

等忙完這些再回來的時候,容澄破天荒地握住她的手,“以前是我荒唐,以後不會了,經此一事,我也能看得出來誰才是為容家著想的,夫人,以前委屈你了。”

容金氏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句話,頓時熱淚盈眶,“夫君……”

這一夜,夫妻二人找回了當初新婚的感覺。

翌日,容靜秋過來正房的時候,看到容金氏滿面紅光的樣子,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看來她與父親是真正的破冰了,這樣也好,容金氏是不可能和離的,與其做個深閨怨婦,還不如讓她能真正的展開顏。

上輩子她跟趙裕的婚姻就是這樣的,反正不可能分開,那就儘量找樂子。

“娘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像個大姑娘似的。”她打趣了一句。

容金氏滿臉的不好意思,伸手輕拍了她一記,“連你也尋你孃的開心了,該打。”

母女倆說了幾句玩笑話後,容靜秋這才知道父親把傅姨娘當的家傳首飾給贖了回來,其實在把那份目錄交給父親的時候,她就猜到容澄會這麼做,畢竟這些流傳出去對容家的名聲是有影響的,那上面都還有容家的記號呢,是瞞不了人的。

“這樣也好,傅姨娘經此一事,在父親的心中地位是一落千丈。”

容金氏卻是輕嗤一聲,“倒是便宜了她。”

她想把傅姨娘徹底趕出府去,但這隻能是想想罷了。

就在容靜秋忙著收拾傅姨娘的時候,薄景然那邊卻是出了狀況。

薄老太爺先後兩次派來代表,帶來截然不同的意見。

第一封信,薄老太爺對於孫子能娶到定遠侯府的姑娘而高興,有這樣的岳家,日後出仕路會好走得多,遂給了孫子一份長長的聘禮名單,還派了薄景然的小叔前來代為提親和下聘,還給了孫子一份拜帖請的是三朝元老,當今帝師竇太師前來說媒。

當時薄景然看到小叔到來時,滿臉的興奮,叔侄倆關係極好,徹夜長談,薄家小叔對容靜秋這未來的侄媳婦是極滿意的,還誇侄子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