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冬的動靜此時沒人關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容靜秋的身上。

容傅氏一聽容靜秋的話,合情合理,“那你有沒有受傷?”這話好問得急切,手上不禁用力抓痛了容靜秋,兩眼更是緊緊地盯著她看。

容靜秋輕呼一聲“痛”,容傅氏這才發現自己抓得太緊,把人給抓痛了,這才一臉尷尬地鬆開手上的力道,只是這會兒容靜秋的手腕處已經有了一圈紅痕,看著有幾分觸目驚心。

容靜秋微垂眼眸,這祖母關心的並不是她受沒受傷,而是想問那傅宗吧,只是可惜了,她是不會透露傅宗的訊息,賭場的打手被趙裕解決了,剩下知道真相的人都是趙裕的人,他的御下能力她還是信任的。

“只是受了些輕傷,畢竟九殿下來得及時。”容靜秋忙道,“倒是六妹妹燒得厲害,祖母,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這裡畢竟不比府裡,缺醫少藥的,剛才的退燒藥包我還是找這裡的小沙彌要的,我問過了,這附近都沒大夫,要看大夫還是得進城才行。”

容傅氏的嘴唇嚅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傅宗二字,伸手摸了摸容靜季的額頭,還有些燙手,心裡這才著急了幾分,“那便回去吧。”

她也急著想見見孃家人,不知道傅宗那邊得手了沒有?如果這次不行,還要再找機會設一次局,想到這些,她隱晦地看向容靜秋,沒能看出她有什麼樣的變化,想來傅宗應該是沒有得手,心底難免有些遺憾。

孃家就是女人的底氣所在,所以為了孃家犧牲個把孫女,她是半點也不在乎的,只有把孃家扶持起來了,她才更能挺直腰桿,至少不會被容金氏這個出身高的兒媳婦看低。

容靜冬不知道祖母容傅氏準備回府,她走在這寺廟裡著急地找趙裕的身影,她不求別的,只求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她就心滿意足了,一想到兩人接下來的婚事,她的臉頰飄起兩抹紅雲,有小沙彌看得轉不動眼睛,就給她指了方向。

趙裕在老和尚那兒吃癟之後,臉色一直是陰沉的,一想到那老禿驢是故意的,他的怒氣就會上升幾分。

容靜冬就是這樣撞了上來,她瞄準了趙裕會經過的地方,故意假裝沒看路一頭就撞了上去,想借此機會攀上趙裕,英雄總會惜美人的不是?

哪知,怒氣中的趙裕哪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感覺到有人不長眼睛地撞上來,他直接一腳就踢過去,正中對方的肚子,然後人就飛了出去。

容靜冬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後背擦過假山石,傳來一陣疼痛,她沒想到趙裕會如此暴力地踢開她,兩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趙裕,嘴裡忍不住痛撥出聲。

趙裕只是瞟了她一眼,沒將這陌生女子當一回事,大喊一聲,“馮得保。”

“殿下。”馮得保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面閃現出來,看那滿頭大汗,應該是來得頗急。

“把這女人給處理掉。”趙裕指著容靜冬冷漠地道。

“是。”馮得保正準備上去粗魯地拉起容靜冬。

容靜冬嚇得不敢再痛撥出聲,而是急忙大喊,“九殿下,小女子是容家四姑娘,小女子不是有意冒犯的……啊——”

馮得保突然出手提起了她,她這回是真被嚇到了,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她,哪裡想到會被人不當成一回事地粗魯提起來?“九殿下,我真是容家的女兒,我是定遠侯容澄的嫡次女……”

對於僅見過一次面的容靜冬,趙裕是半分印象也沒有的,畢竟沒正眼瞧過的人誰能記得她是誰?但是她高喊自己是容澄的女兒,他第一個想到是容靜秋,步子這才停住,回頭冷漠地從上到下打量著狼狽不已的年輕女孩。

“容靜秋是你什麼人?”

聽到趙裕問出容靜秋的名字,容靜冬的心裡滿是嫉妒恨,她不知道容靜秋到底是如何讓趙裕記住她的,但這不妨礙她記恨這個親姐姐,但是眼前的局勢容不得她出言不遜,於是急忙道,“她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容靜秋的妹妹?

趙裕這才眯起眼睛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容靜冬的面容,相比起來,這妹妹容顏遜色許多,既然是容靜秋的妹妹,那他就賣她一個人情好了,於是朝馮得保道,“把她送回容家。”

說完,揹著手徑自離開,沒再理會容靜冬。

容靜冬錯愕了,她以為他會再跟她多說幾句話,哪怕話題圍著容靜秋打轉也行,哪曾想人家就這樣拂一拂衣袖離開了,她的眼裡滿是失落。

馮得保放下容靜冬,這回他笑眯眯地道,“容四姑娘,咱家送你回去吧。”

容靜冬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後背與腹部的疼痛再度襲來,她輕呼了一聲,想到馮得保是趙裕的近侍,於是斂下眼眸裡的鄙夷,“有勞公公了。”

“好說好說。”馮得保笑眯眯地回應,對於她的呼痛半點反應也沒有,全然當做聽不見。

容靜冬心裡暗罵這老閹人,一瘸一拐地跟在馮得保的後面往前走。

準備起程回府的容家眾人直到要上馬車了,這才發現容靜冬不見了,問了下她的侍女,那叫流雲的侍女也滿臉著急地道,“姑娘說要去透透氣,不讓奴婢跟著,奴婢也不知道姑娘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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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冬把她給甩開了,流雲知道自家姑娘肯定是去找九皇子了,私會外男,她也怕擔責,遂趁機不再跟著四姑娘,想著四姑娘是不會拿閨譽來開玩笑的,個把時辰應該就會回來了。

哪知,老夫人會這麼快就決定回府?

如今問她四姑娘在哪裡?她哪裡答得出來?只能急得哭了出來。

容靜秋早就上了馬車,她與容靜夏一塊兒照顧著裝病的容靜季,不過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還是聽了一耳朵。

容靜冬不見了?

她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聽到她提及趙裕就在這寺廟裡,估計是去找他了吧?不過她愛找誰跟她沒關係,她也沒有出聲讓人往趙裕的住處找去。

一旁坐著的容靜夏緊皺眉頭,卻是一言不發,她明年就要出閣了,只希望容靜冬不要做出有辱容家女名聲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跟她沒關係。

容傅氏氣得直跺腳,這幾個年輕姑娘一個比一個不省事,她就不該把她們都帶出府,回頭得嚴家管教才行,明知道這寺廟裡都是和尚,還敢到處亂跑?她把容靜冬的不檢點都歸咎到容金氏的身上,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