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忙追問,“有什麼話你直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兒去探望三表哥,無意中說起了一些往事,清瀾郡主還說當初來容府大鬧過一場實不應該,一直欠母親一個道歉……”

容靜秋聲調和緩地說起金三出於愧疚想要給她做媒的事情,還說那人是金三的朋友,雖然她沒有見過面,但是三表哥拍胸脯說此人無論家世還是人品都是頂頂的好,關鍵是那人的家風極好,聽說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一說到這條,容金氏頓時眼睛一亮。

做正室的人有誰希望丈夫納妾的?那等狐媚子就是亂家的根源,就像自家府裡的傅姨娘一樣,當然還包括妾室起家的容傅氏,當初若不是她進門後氣死主母,搞不好容家會比現在更上一層樓,當然納妾的男人也是可惡至極。

容靜秋一看就知道有戲,於是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娘,您想想啊,我到底是吃了葉氏偷下的藥,雖說請了名醫過來看診,但這人如今還沒有到京城,也不知道我這病得吃多少年的藥才能好,萬一要個三年五載呢?”當即苦笑,“有哪家婆母能等兒媳婦三年五載才生孩子的?成親一年無子就該催納妾了,只怕厲害的婆母連一年時間都等不及,您說這條豈不是對我最為有利?”

女兒這分析得對,容金氏是連連點頭,調理女人的身子一向最為麻煩,更何況女兒還吃過那些虎狼之藥,這麼一想,她都想衝到牢裡把葉氏那個禍害給亂棍打死,話說這禍害什麼時候才判刑?最好判個斬立決,這樣才能大快人心。

“既然這人如此好,那我是要見見的。”她這會兒頗為意動。

“娘,這個不急,三表哥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們兩個都見見,等多兩天,三表哥好得差不多了,再讓他安排人到家裡也好,或者您去一趟金家也好,總之我們都相看一番,您看可好?”當然她不會說這是一腳踏兩船的行為。

容金氏哪裡會說不好,這個安排說到她的心坎裡面,甚至還更偏向侄子說的這個人,至少比遠嫁要好得多。

容靜秋一陣忽悠,把容金氏哄得心花怒放,頓時整個人都不再病焉焉的。

在容金氏看不到的地方,容靜秋輕抹了一把汗,真累。

容金氏心平氣和了,這下子願意跟丈夫談了,換做以前她肯定不會拉下臉再把丈夫請回來,可現在不同,女兒的年紀大了,婚事不能再拖,所以她也要廣撒網才行。

容澄正在氣頭上,不過妻子又請他回去,他想了想,還是抬腳回後院,總不能一直意氣用事,這於事無用。

這回再見面,他發現妻子的心情好了許多,看樣子不會再歇斯底里地罵他心狠,他的氣也消了許多。

“那個人的情況,你再跟我說說。”容金氏的聲音放軟了。

容澄也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跟妻子說了一遍,看她這回是真聽進去了,這才說出自己心底的打算,“這薄家兒郎確是有真本事的,我親自考校過,日後就算不是狀元郎,那也必是三甲以內的,再加上他出身的加持,你說這前程能差得了嗎?搞不好就是下一個齊宰相。”

齊宰相那在朝中可是如日中天的人物,雖然家世不顯赫,但人家要才幹,這比任何家世都重要,反觀京中大戶人家出身的,如果人沒有才幹,那再好的出身也不頂用。

不說遠的,就說府裡的大老爺容漳,文不成,武不就,就是有個好出身,最終還能憑祖上蔭封了個官職,可就這樣,他也守不住這福份,現在徹底成了閒人一個。

“萬一嫁到這種人,那才叫做害了女兒。”容澄現在提起這個大哥也是頗為不屑。

曾經他為自己佔了這侯爵之位而心生內疚,現在想來是自己迂腐了,有能力才能守住家業,如果是大哥襲了爵,就憑葉氏做的那些個事,足夠容家一朝打回原形了。

容金氏一聽,最先想到的卻是,“那他若高中,女兒是不是就能回到京城來?”

容澄笑了,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能看到也就這點,“那還用說?你當我真捨得把女兒嫁到那麼遠去?他日此子高中了,有我在背後出力,還有他薄家的影響力在,留在京中任職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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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金氏一聽,丈夫這話有道理啊,遂點了點頭,對薄景然這江南來的年輕公子不再心生排斥。

容澄再道,“我與你就是世家聯姻,兒媳婦的爹是馬將軍,是時候嫁個女兒到讀書的清貴人家,這樣於容家有益,你也想將來兒子有更多助力吧。”

容金氏聽了前半段柳眉都倒豎了,聽了最後一句時卻是默不作聲了,愛子之深為之計,女兒再好,最後能養老送終的也只能是兒子,這點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況且兒子現在人就在江南的官場,那裡盤根錯節,兒子這人又有幾分心高氣傲,若是自家能與薄家這種大儒之家聯姻,兒子在江南也能混得更開,這麼一想,容金氏對這樁婚事多了幾分看好。

容澄一看,就知道是說動了妻子,“既然你如今也看好這樁婚事,那我就安排你見他一面,然後我再問問那年輕人有沒有心思娶我們的女兒。”

“那好,就先見上一面,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麼好。”容金氏點頭同意道。

不過心裡也沒有放棄見一見自家侄子金三推薦的人,畢竟男子四十方可納妾這條對她太有吸引力了,她是希望大女兒的婚事能圓圓滿滿的,不能像她這樣千瘡百孔的。

說安排就安排,容澄行動力很快,他再度邀請薄景然過府。

薄景然是何等心思玲瓏之人?

竟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他入了容澄的法眼了,要不然那天就不會突兀地問他可曾定親沒有,這是要說親的節奏,如今怕是要讓容澄的夫人見一見自己。

心裡有數之後,他再給自己挑衣裳的時候,就特意挑了件暗紋白綢做的衣衫,再用那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子綰髮,這一抬手一投足都是翩翩佳公子。

“公子,您這是要孔雀開屏嗎?”一旁的安平覺得這身太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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