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的臉色有些難看。

之前事情太多,她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現在才想起來,她似乎忘了把這方帕子還給他了,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想把這方帕子給扔了,最後想了想又收回手,不行,萬一趙裕這王八蛋不要臉地找她要回呢,她拿不出來,豈不是又要被他責難?

況且這帕子若是被有心人拾去,也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事端來?畢竟上面有趙裕的標記。

她這輩子是不想嫁給趙裕,但也沒想過要害他。

思來想去,她把這方帕子隨手就塞進袖袋裡,再掏出來的是自己的帕子,她拿在手上這才有了幾分自在。

清瀾郡主出來尋她,“怎麼在這兒?讓我好找。”隨便一斂衣袖坐了下來,抬頭看去,“今兒的星子好亮。”

容靜秋瞥了她一眼,“我不想打擾到你們,所以出來透透氣。”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調侃了一句,“那是你的心情好,才會覺得它亮。”

清瀾郡主的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嗔了一句,“連你也要拿我來取笑。”

容靜秋看她不好意思了,這才沒有再說下去,“對了,你怎捨得出來了?”

“三哥哥喝了藥睡下了。”清瀾郡主攤開雙手靠在欄杆上,“要不然我哪會放心出來?好在沒有發燒,那徐太醫說,只要不發燒,那就可以真的放心了。”

那是他誆你的話。

這話容靜秋也就是在心裡說說罷了,並沒有真的說出口,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可不能差了這一步。

“你這回真答應三表哥的求親?”

聽到小姐妹的問話,清瀾郡主伸手輕拂了一下自己鬢邊的秀髮,這是她不自在地表現,臉上還有些火熱,輕“嗯”了一聲。

“日後不會還意難平了吧?”

清瀾郡主認真地道,“在聽到他受傷的那一刻,我就許了個願,只要他能醒來,我就不作了,他說什麼我都點頭,我只求他平安。”

容靜秋這下子心虛了,心裡為金三和自己點了一根蠟燭,祈禱日後千萬不要被清瀾郡主拆穿兩人合計的這一齣戲,要不然她的小心肝也是怕怕的。

“對了,你怎麼跑到金家來了?我還去了一趟定遠侯府,這才知道你娘帶著你們二人回了孃家,至於原因,你那嫂子也不肯透露……”

“說來話就長了。”

清瀾郡主眼睛一橫,容靜秋也就不隱瞞,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出來,“其實也就是暫住兩天,那案子一判,我爹也就做出取捨來,自然也就來迎我娘回去。”

容澄雖然沒有過來,但也沒聽說他要救傅姨娘的弟弟出來,那就表明了他的態度,現在這樣不過是做給容傅氏看的,好堵住她的嘴。

“你爹這事辦得糊塗。”清瀾郡主為小姐妹抱不平,不過卻不擔心容靜秋會對付不了那幾個地痞流氓。

容靜秋不批評容澄,子女不言父母過,況且又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對了,你早些年把容靜冬給打了?”她頓時八卦起來。

清瀾郡主冷聲道,“若不是她覬覦三哥哥,我才懶得招惹她,再說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冰窟窿裡面的,又怪得了誰?你可知她那坑是挖來對付我的,結果被我給避開去了,她自己倒好竟一腳踩了進去,當時看得我痛快得不行。”

“你怎麼知道她覬覦三表哥的?”

“我偷聽來的啊。”清瀾郡主頓時回過味來,頓時憤怒地站了起來,“可惡,居然被人給耍了。”

可恨她那時候太年輕,容易衝動行事,尤其是關於金三的,她一聽到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難怪後來也沒聽到容靜冬去告狀讓你爹孃來找我的麻煩,看來那個挖坑讓我跟容靜冬跳進下去的人早就給抹平了,她怕事情真鬧大了會把她也給牽扯出來,所以這才說服了容靜冬吃了那個啞巴虧。”

她竟是越說越氣憤,來回地走動了起來,“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找回場子才行,不能讓她們那麼得意了。”

“你能不能別轉了,我看得頭暈。”容靜秋伸手把她給拉回來坐下,“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只怕你現在對這幕後佈局的人是誰都還沒有頭緒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