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趙裕的眼神突然間凌厲起來,顯然不信她的說辭。

容靜秋卻是不再改口,想要她主動承認她就是容十七,那是做夢,只要她不認,趙裕就奈她不何,而且她就是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此時她神清氣爽地行了禮欲走,“殿下若是沒有別的疑問,恕小女子不再奉陪了……”

趙裕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冷嘲開口,“你的嘴裡真沒有幾句真話……”

“殿下這是在詆譭我,”容靜秋一副憤怒的樣子,“十七哥哥是我族人之事,盡人皆知,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小女子可以發誓的……”

她可不是時下這些迷信發誓的人,反正發過的誓,過後當屁放了便是,她半點也不會受其困擾,照樣吃嘛嘛香。

“呵呵,不必了。”趙裕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無賴之極,如何還會信她嘴裡的話?況且發誓的人心中不誠,那這誓言跟放屁一般無異。

容靜秋頓時又心情大好,正常情況下誰喜歡自個兒詛咒自個兒。

正在兩人對峙的時候,一輛馬車正匆匆趕來,容靜秋面對著大路的方向,立即引頸看去,一下子就認出了這馬車是誠王府的,那來人一定是清瀾郡主。

果然,馬車還沒有停穩,清瀾郡主就率先從馬車上跳下來,直直地就朝容靜秋的方向而去,臉上滿是焦急之意,“可有傷著?”

容靜秋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搖頭笑道,“沒有。”救命恩人就站在身邊,她這會兒也不好厚著臉皮抹去他的功勞,“多虧了殿下來得及時,我這才化險為夷。”

清瀾郡主左右看了看容靜秋,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沒有受傷,她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趙裕,“九哥哥怎麼也在這兒?”

“聽到有那何道婆的訊息就趕來了。”趙裕輕描淡寫地道。

清瀾郡主知道他是有任務的,遂對他的話也沒有起疑,而是點頭道,“好在把人抓住了,不然還不知道任他逍遙到何時?”

容靜秋對於抓到何道婆一事的興奮勁已經過了,遠遠地看到被五花大綁依舊是孩童模樣的“何道婆”被人押了上馬,不知道是感覺到她的視線,還是別的,總之這“何道婆”居然也抬眼朝她看來,漂亮的臉蛋綻出一抹笑容,嘴唇微張,無聲地說了倆個字。

對於唇語,容靜秋學過一丁點,一下子就分辯出他說的是什麼,是“再會”二字,頓時眉尖緊蹙,這樣的細作跟她日後應該不會再有交集,為何他會說這倆字?莫非日後還會再有變數?

“在看什麼?”清瀾郡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那個孩童模樣的“何道婆”被人押走了,“這人有什麼好看的?”

趙裕卻是眯著眼,他當然看到之前這“何道婆”衝著容靜秋微笑的樣子,同為男人,他看得明白,這“何道婆”對容靜秋異常地感興趣。

“容姑娘最近還是不要再出門了,在家待著更好。”

趙裕這話讓容靜秋微微一愣,這回不跟他抬槓了,“殿下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我總覺得這事還會有後著,但也猜想不到還會有什麼變數?”

“再有什麼變數都是朝廷的事情,跟你們女兒家家的沒有關係,總之不摻和就不會有事。”趙裕模稜兩可地道。

容靜秋心裡大罵他是大豬頭,好像女兒家只配待在後宅裡似的,但嘴上卻道,“殿下說的是,小女子謹記。”

趙裕挑了挑眉,沒回應她這聽起來異常恭順的話,這個騙子的嘴裡沒有幾句真話的。

清瀾郡主左右看了看兩人,總覺得他們似乎在打什麼啞迷,而她卻是有聽沒有懂的,“你們說的我怎麼都不明白?”

無論是容靜秋還是趙裕都沒有回應清瀾郡主的疑問,好在清瀾郡主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她看了看天色,“馮公公收義子的儀式怕是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先趕回城吧。”

容靜秋拉了拉自己身上這套樸素的衣裳,更何況此時這套衣裳已經沾了不少灰塵,她現在一定是灰頭土臉的樣子,這樣去出席人家的宴席好像不太好,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想跟趙裕同處一個場合。

“我現在這樣子也不好去出席儀式,再說還有公主在呢,我這樣去豈不是君前失禮了?我還是先回侯府吧,回頭再給馮公公和小斗子補上一份賀禮……”

趙裕這才發現容靜秋身上確實狼狽了一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正欲開口,哪知清瀾郡主搶先開了口。

“這有何難?我出門一向多帶兩套衣裳以備不時之需,待會兒換上我的衣裳便是,走,我們上馬車重新梳洗一下。”

清瀾郡主二話不說地就拉走了容靜秋。

容靜秋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她的好姐妹喲,怎麼在這裡給她挖坑呢?她們的默契呢?都到哪裡去了?她怎麼就沒看出她想避開趙裕的心思?

本來她今天出門就沒想過去赴這個宴會的,要不然也不會選在今天設計“何道婆”,她想著抓到了人之後就有藉口不去赴會了,也不會讓趙裕有疑心她的機會,哪知道計劃不如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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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了馬車,清瀾郡主的貼身大丫鬟就不由分說地給她重新梳洗了,這些東西馬車裡一應俱全,看來清瀾郡主出門是做好萬全之策應付突發狀況,而她的侍女都是老熟手了。

清瀾郡主吩咐馬車伕啟程回程,然後看到趙裕一邊與人說話一邊看過來,遂朝他揮了揮手錶示她先行一步,做完這些,她這才重新回到車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