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馬氏卻道,“我可想念得緊,以前在西北的時候,我娘做的糖葫蘆可好吃了。”臉上滿是懷念的味道,這輩子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吃母親做的糖葫蘆,她眼裡隨即黯然了一下。

突然感覺到手上有溫暖傳來,一轉頭,就看到容靜秋握著她的手,“那嫂子待會兒多吃兩串,我讓菊兒多買了些。”

“好。”容馬氏又高興了起來。

自從回京城嫁人以來,她已經學會了調節自己低落的情緒,不然她會活不下去的。

看著那姑嫂歡的樣子,容靜思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怎麼看怎麼礙眼。

這邊還等著糖葫蘆呢,那邊就有人鬧事,這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連坐在馬車裡的姑嫂三人都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賣唱的歌女正被一惡霸拉扯著,歌女的兄長被惡霸的人壓在地上狠狠地踢打著,歌女的老父親明顯是個瞎子,跪在地上求饒,可是惡霸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強買這個歌女。

那個歌女又哭又求饒的看著頗為可憐,路上的人都指指點點,可那惡霸卻是惡狠狠地道,“我看誰敢管爺爺我的事情?”

這要一看就是有背景的,路人哪敢管這樣的事情?紛紛避開閉口不言。

“這當街強搶民女還有王法了嗎?”容靜思看得直皺眉。

容馬氏卻是不吭聲,眉頭皺了皺。

惟有容靜秋卻是睜大眼睛看著那強搶歌女的惡霸,居然是個老熟人,她歪著頭想了想,此人被綠袖塞過滿嘴的馬糞,好像是安國公府那個不成器的小孫子,叫什麼來著?

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人家的名字,叫賀因。

就這一會兒功夫,事情就有了變化,容靜思看不過眼,徑自掀簾子就走出車廂,然後站在車轅上,朝賀因喊道,“這可是天子腳下,豈容你這般目無王法?”

容馬氏頓時額頭疼了,這五姑娘出哪門子的頭?她一時沒看住,就讓她跑出去逞英雄。

她趕緊出去想把容靜思給拉回來。

容靜秋沒有動,而是坐在原位看著容馬氏使勁都拉不回來容靜思,本來就想出風頭,哪會輕易被容馬氏給勸回?

歌女聽到有女子維護她,一口就咬在賀因的手上,然後倉皇地跑向容靜思,“姑娘救我,姑娘救我,他要強搶了我去,我願服侍姑娘也不願跟他走,姑娘行行好,救救我吧……”

她趴在車轅上哀求著容靜思。

容靜思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看向氣急敗壞跑過來的賀因,“這事我管定了,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我都見不得這種硬搶人的作派……”

“她是我花錢買來的。”賀因怒道,不知道哪裡躥出來多管閒事的人。

“姑娘,是他強要買我,我不願意的……”歌女趕緊辯解。

賀因怒瞪了一眼歌女,“不識好歹的東西,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還敢逃,走,跟本公子回去……”

說完,伸手就硬要拉人走。

容靜思如何會允許?

她徑自跳下馬車,直接就去攔,“不許走,你花多少錢買她,我就花多少錢給回你,總之你這行為跟強盜無異。”

“喲,你當本公子沒錢啊,還是缺那三瓜兩棗?”賀因怒極反笑道,並且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容靜思,那眼神既輕佻又放肆。

容靜思因為衝出馬車太急,來不及戴上帷帽,所以真容就這麼大喇喇地露在眾人的面前,此時因為賀因的目光而氣得俏臉嫣紅,看起來頗有幾分姿色。

“登徒子,你的眼睛在看哪裡?”容靜思氣極,伸手就要教訓賀因。

這種三腳貓功夫,賀因哪裡會看在眼裡?況且不管她是哪家的姑娘,他便是調戲她了又如何?

遂一把抓住容靜思欲打他的巴掌,一個使力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扯,“喲,對本公子投懷送抱呢,我看你姿色也不錯,就此跟了本公子吧,正好你們娥黃女英的侍候本公子……”

“登徒子,你快放開我。”容靜思這回氣得想哭,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這麼惡劣的人,而且她還雲英未嫁,這般被人抱住,日後還如何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