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一聽大女兒這解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女兒初回京城交際圈子也沒開啟,家裡的姐姐妹妹也沒見跟誰來往密切,倒是跟清瀾郡主好得像一個人似的,這麼一想,她不禁心疼女兒起來。

“既然清瀾郡主也要去,那就一道去吧,不過早去早回,莫要在外逗留太久……”

容金氏少不得要叮囑一番。

容靜秋沒有說不好的,這態度讓容金氏頗為滿意,遂也不再嘮叨,還看女兒身上過於素靜,吩咐身邊的大丫鬟去拿套她年輕時候戴過的頭面,親自給女兒戴上,拉著女兒左右看看,自家閨女還真是俊,“這出去做客也是臉面,可不能讓人小看了去。”

容靜秋高度配合,還一副高興的樣子謝過了容金氏,這才被放行出門。

一出了正房,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低聲問梅兒道,“紅裳那邊準備好了嗎?”

“都按姑娘說的給她穿戴起來了。”梅兒回道。

容靜秋點點頭,沒有再折返東跨院,而是直接去了外院。

容澄今天一直在外書房等著,雖然同意了大女兒去冒險,但心裡也不是半點波瀾也不起,在書房勉強寫了兩幅字,這才能平心靜氣下來。

直到外面通報,說是三姑娘來了,在外侯著。

他這才放下毛筆,“讓三姑娘進來。”

容靜秋直接走進去,行禮道,“爹,女兒這就要出發了。”

容澄起身走到女兒的面前,看到她頭上戴的是妻子年輕時候喜歡的一套頭面,那會兒他倆剛成親,感情如膠似漆,他還親自拿起這些頭面給她戴到髮髻上,如今再見,竟似隔了一輩子那麼遙遠。

他看得有些發怔了。

“爹?”

容靜秋再度輕喚,這親爹是怎麼一回事,她身上可有不對的地方?不會是被這親爹看出來她身上帶了武器吧?

她皺了下眉頭,想著若是容澄問起時,她該如何回答。

好在容澄回過神來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道,“為父想過這個計劃頗為危險,不若換個人代替你去冒險,為父也能安心……”

“爹,女兒都安排好了,更何況後面還有您壓陣,不會出事的。”容靜秋輕語寬慰他的心情。

容澄說不過這個大女兒,除了叮囑她小心之外,只能到時候儘快把人抓到,不讓意外發生。

不過他還是有幾分擔心萬一魚兒不上鉤怎麼辦?

容靜秋是這麼說的,“爹,今天肯定會有魚浮出水面,就看是在哪家了,而且除了我們家,還有幾家很可疑的,也會在今天行動,所以不愁釣不到魚。”

容澄這才不再有疑問,也是,城中搜查越來越緊,找到那人的藏身處只是遲早的問題,所以就算明知有危險,為了出城逃命,換做是他,他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容靜秋辭別了容澄,直接就登上了馬車,剛坐好,她就朝馬車外的梅兒擺擺手,“你先回去。”

梅兒忍下心裡的擔憂,表現出沒事人一般地行禮退下,返回內院。

等馬車啟程了,,她就把頭上昂貴的頭面取了下來,然後由綠袖侍候換上早就備好的一套衣裳,這套衣裳做工質地都不錯,但對比一旁身著華服的紅裳還是差了一等,只要是不認識容靜秋的人,必定會以為紅裳才是容家三姑娘。

紅裳給容靜秋畫妝,遮掩她臉上過份的美貌,使她看起來顯得普通平庸一些。

“姑娘,這樣真有用?”她低聲問了一句。

“有沒有用試過就知道,如果有危險,你們也要顧著自己的安危。”容靜秋不想出人命,這才從莊子裡把這兩人調過來,“尤其是你,紅裳。”

紅裳第一次被人如此叮嚀,眼眶不由得紅了,“姑娘放心,奴婢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護姑娘周全。”

“奴婢也是。”綠袖也握緊拳頭表達自己的決心。

這兩人到底誤會了什麼?

容靜秋哭笑不得,最終不再多說,省得她倆又是發誓又是賭咒的,她可不希望如此。

趙裕收到訊息時,臉上的神色繃得很緊,一旁的馮得保也不敢多說什麼,本來按殿下的意思,他已經把請帖都派出去了,容三姑娘也表示了會前來觀禮,可是沒想到臨時卻出了狀況。

“九門提督那邊的訊息,那個何道婆再次出動了,不過由於他與多家府邸的貴夫人都熟悉,可能會有多人為其打掩護,名單上甚至有大王妃甘氏,還有七皇子未來的岳母藍陳氏……”

趙裕神色莫定地聽著前來報信的人念可疑的名單,在聽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眉眼微微一動,“還有容家三姑娘?”

“是的,容三姑娘今日要出門,容葉氏被拘了起來,遂把主意打到了容三姑娘的身上……”

趙裕沒待他說完,就揮揮手示意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