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大伯母到東宮去了?”容靜秋停下正在撲蝶的動作,站在花叢中回頭看向柳志軒道,最後還感慨了一句,“動作還真快。”

清瀾郡主正好撲到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正要獻寶,就聽到這一句,遂好奇地問道,“你們容家對齊側妃懷孕這麼敏感?”

“她是太子妃的親孃,不敏感的話,那天祈福儀式上就不會儀態盡失。”容靜秋道,心裡明白那何道婆估計說了不少蠱惑的話,要不然容葉氏不會在這個節骨眼跑到東宮去,她想她那大堂姐現在一定被氣得吐血。

可憐的大堂姐怕是好日子快要到頭了,她很不厚道地興災樂禍著。

柳志軒回道,“估計現在已經到了東宮。”

定遠侯府傳來的訊息一向比宮裡的快,所以容葉氏一有異動,這邊就收到了訊息。

清瀾郡主看了下容靜秋,又看了下柳志軒,這柳志軒她知道,算是這莊子裡的內外一把手,哦,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方管事,前些天聽說喝醉酒掉進臭水溝裡了,她在這莊子裡住著,自然聽了不少八卦。

東宮的事情但凡她知道的都會拿出來跟容靜秋分享,可現在她發現,容靜秋似乎揹著她在進行什麼計劃,她到底出身皇家,對一些事情比較敏感,容靜秋這段時間的異樣她也是看在眼裡,本不欲多問,但現在看來卻是不能不問。

看到柳志軒離開了,她放生了那隻彩蝶,然後抓住正要撲只黃蝴蝶的容靜秋到一邊的花叢中,嚴肅地道,“說實話,東宮現在發生的事情跟你是不是有關係?”

她覺得這個想法很荒唐,可心裡禁不住就這麼想了,畢竟是自家好姐妹,她可不希望她踩雷,東宮在聖上那兒都是敏感詞。

容靜秋半點也不驚訝,清瀾郡主並不是個蠢人,要不然上輩子和親後也不會在塞北那塊地方站穩腳跟,雖然她沒有看到結局,但她卻知道她一直活得很好。

“是。”她很爽快地就承認了。

清瀾郡主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東宮,連聖上都不好插手的地方,若是被人發現了,你……”她一時語塞了,想責備又沒有立場,可心中卻擔憂不已。

容靜秋輕笑著拍了下她的手臂,“放心好了,至今沒人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你還拉了幫手是不是?我猜猜,九殿下?”清瀾郡主沒好氣地道,她那位九堂兄她從來就沒有看明白過。

容靜秋眨了下眼睛,一副你好聰明哦的樣子,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清瀾郡主被她這賣萌的樣子給逗笑了,隨後還是忍不住道,“你這是與虎謀皮。”

容靜秋收起笑容,抬頭看了下湛藍的天空,都暮春時節了,可京城開春至今還沒有下過一場雨,收斂心緒,幽幽地道,“我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清瀾郡主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細問她非要這麼做的理由,不過她很快做出決定,“我明天就回京城。”

“啊?”容靜秋驚訝地看著她,怎麼好端端地就說要走?她捨不得她。

“我好歹也還是皇家郡主,皇后一向待我不錯,我替你探聽訊息去,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常進宮去陪陪皇后,她那邊才是第一手訊息。”清瀾郡主想著到時候若真有異動牽扯到容靜秋,她離得近或許可以補救一二,總之做什麼都比在這莊子裡方便。

容靜秋愣了下神,心裡的感動無法言表,這輩子清瀾郡主給她的溫暖比親人更甚,她伸手握住對方溫暖的手,“我不想將你捲入這事裡面,才什麼也不跟你說的,郡主,我不希望你為我去冒險……”

“傻瓜,我爹可是世襲罔替的親王,聖上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只要我爹不倒,我就不會倒,那點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清瀾郡主揚著頭似一隻驕傲的孔雀,“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別什麼都依靠九殿下,他這人呀,不好相與。”

清瀾郡主待她以赤誠,她何德何能?其實一開始她與清瀾郡主親近,也不是那般赤誠的。

“比起郡主,我有幾分慚愧……”

“既然覺得慚愧,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說,有句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回輪到清瀾郡主朝她眨眨眼了,那種閨蜜之間可以交換小秘密的舉動,讓人又暖心又感動。

最終,容靜秋怕她不知情會判斷失誤,於是還是大概地說了一遍。

可只是聽到一半,清瀾郡主就差點氣炸了肺,破口大罵容葉氏不是東西,“就沒見過這樣的長輩?不對,太子妃也不是無辜的,這都是一群什麼牛鬼蛇神?”隨後更是爆了句粗口。

她爹也有妾室,她也有庶出的姐妹,但後宅在她孃的治理下,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么蛾子,如此可見,容家的後院得有多糟糕?

“你爹孃呢?他們是死人啊,就這樣任由你被人欺負?”

容靜秋覺得有點尷尬,她爹孃雖然沒有死,但心思不在她這兒,自然顧及不到,說到底,她也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們,畢竟欠了生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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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瀾郡主這下子不說話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回她伸手攬住容靜秋,“以後我罩你。”

“好,那我指望郡主了。”容靜秋也調皮地回了一句,沒太將這句玩笑話放在心上,既然好姐妹要交心,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清瀾郡主日後和親塞北,於是道,“對了,你與三表哥打算如何?”

“沒打算如何?”清瀾郡主有些扭捏地道。

容靜秋道,“我看三表哥現在對你是真的上心了,不如先把名份定下來,再慢慢地折磨他也不遲,你說呢?”

最近金三還是住在莊子上,不過他跑得最多的是修水渠那邊,畢竟清瀾郡主將他當成蒼蠅一般趕來趕去,他就找了個藉口賴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