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她找份差事?

容靜秋沒想到鍾渠會說這個,臉上不由得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她千想萬想,甚至還為自己想到的問題想好了答案,但這些都不包括找差事。

鍾渠看到對方驚訝的樣子,自以為對方心裡高興只是不好表現出來,遂笑道,“十七,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在想什麼,當然如果你想要科考我也可以推薦靠譜的書院給你,要謀差事就更容易了,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還有些門路的。”

他微微昂著頭,在展示自己的羽毛,告訴對方他是很有實力的,就這點來說現在的趙裕還不如他,畢竟皇子要避諱的東西太多了,做不到隨心所欲地結交群臣,那能做的就有限了。

容靜秋聽聞後,到嘴的拒絕立即吞回肚子,她還不想在鍾渠這裡翻車,那就必定要按照容十七這個人的設定去考慮問題,其實無可否認的是,鍾渠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她是真的容十七,那是沒辦法不心動的。

建功立業是每個男人刻在骨子裡的追求,當年那個真的容十七踏上京城投奔定遠侯府這一支脈,不就求的是這個?

她微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悅與不以為然,臉上表現出驚訝過後就是驚喜,“鍾世子所言都屬實?我求什麼都可以?”

鍾渠含笑點了下頭,“自然。”

容十七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他看著那張小臉泛出來的紅光,眼裡的笑意就更濃,自己這次果然搔到了癢處,而且在心底深處對這容十七的異樣感似乎減少了一分。

果然,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只要這容十七越是表現出人性的弱點來,他就越是會將人貶低到塵埃裡。

假以時日,這個漂亮得過份的少年郎將不再能影響他分毫。

“十七想求什麼?”他追問。

容靜秋假意托腮思考起來,似乎一時間無法做決定的樣子。

鍾渠道,“按理說科舉走仕途之道才是正途,不過十七現在再去求學似乎有點遲了,經商嘛,雖能得到點實惠,但長遠來說並非好事,依我看,不如正經謀份官府裡的差事……”他在一點一點地幫容十七分析利弊。

容靜秋側頭看他,笑了,“像我這樣的家世背景,又沒有功名在身,就算鍾世子細心為我謀劃,我怕是也只能謀個小吏做做,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出路,憑白還浪費了鍾世子的人脈。”

看不上一個小吏的身份?

鍾渠微眯了眼,這個容十七是想獅子大開口?需知在京城想要謀個小吏的差事也不容易。

“那十七看好哪個行當?”

容靜秋搔搔後腦勺,“鍾世子真是問到我了,我這人好像沒啥長處,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自己能做些什麼,要不……鍾世子容我回去慢慢想?”

她這話一出,鍾渠微微皺了下眉。

“怎麼?不能考慮清楚了再回答?”容靜秋睜大眼睛道,隨後做出一副懷疑的表情,“莫不是鍾世子說這些是在故意尋我開心?”

她借題發揮立即站了起來,表情不善。

她身後的綠袖更是把托盤丟到一邊,兩手去握身後的雙刃,大有一副公子開口,她就立即砍人的架勢。

鍾渠沒想到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讓對方產生了誤會,這個容十七怎麼不按牌理出牌?次次都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一向都很有耐性,遂也跟著站了起來,“十七,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靜秋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重新坐下來,“哦哦,那是我誤會了鍾世子,怪我,怪我,還請世子原諒則個。”

鍾渠朗聲一笑,“我豈是那般小氣之人?”

容靜秋也跟著笑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兩人的笑容都帶了幾分刻意,少了分真誠。

正在這時,有人匆匆過來找鍾渠,這人一身禁衛軍的打扮,看樣子應該是鍾渠的同僚,只見他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容靜秋一眼,立即與鍾渠耳語了一句。

鍾渠的神色一變,前面的祈福儀式出了事,他這會兒就不好再在這兒待著,於是朝容靜秋拱了拱手,“我這有事先行一步,那個,十七考慮清楚了,再派人到鍾家給我傳個口信。”

容靜秋好奇他這會兒匆匆離去的原因,不過顯然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趕緊送客,“鍾世子先去忙,我的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