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的活計,劉氏自然是應了下來。

明謹兒又將幾個荷包的花樣給繡了個大概,便實在是坐不住了,她腰痠背痛,坐得有些久了。

總歸還是要混上幾個普通花樣的荷包,但這款式也不愁賣。

布料加上絲線,攏共也沒花多少銀錢,明謹兒思索片刻。

她這營生,許是隻能做上這一回。

花樣是能被人學了去的,壓根兒不值錢。

“這花樣常見的,便一個要三百文。”明謹兒將布料以及做好的荷包分開擺放,“花樣出眾些的,便要一個三百五十文。”

賣價高了,不好一次性全給出手,只得將價壓了不少。

不過明謹兒也並未繡得十分精細,她覺著這價錢也差不離了。

若是像上回那般雙面繡還加了新意的手帕,一個荷包幾兩銀子都能成。

“還是我想到的晚了些。”她一聲嘆息。

要趕祭河,便不能太精細,不趕祭河許是又難賣些。

劉氏一心編著五彩繩,手上的動作快得很,片刻功夫便能編好一根。

午時很快便到了,明謹兒與劉氏一併將午飯給做好,她幾口便潦草解決,將竹筆與三人的午膳背好,又裝了個縫製好的荷包。

不等她出門,便瞧見了個揹著藥箱的大夫,被人左右架起來,正要往沈家來。

“這裡可是沈沉奚沈兄之家?”個頭高些的男子拱手行禮。

“是了。”明謹兒應了聲,便朝著屋裡喊道:“爹孃,沉奚的友人來了。”

她回首歉意地笑笑,指了指身上的揹簍。

那兩人立即便明悟了,個頭相比下稍矮些的那個當即回道:“這位……這位……若是有事忙碌,便不必將那些有的沒的禮數。”

他想不出要如何稱呼明謹兒。

若是喊嫂子,她如今梳的又不是婦人髻。

明謹兒點了點頭,腳下如同生了風,片刻便走得瞧不見影子了。

她一心往著村口的牛車趕去,路上亦是遇見了不少村裡人。

性子靦腆些的還好,不過是悄悄打量。

那張狂的便不同了,直勾勾盯著明謹兒,將她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還想湊近些,看看蓋著的揹簍中裝了什麼。

與沈家要好的人家不多,能算得上至交的更是沒有。

明謹兒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

她快步到了村口,卻不見上回的車伕,許是來晚了,只好去了旁人的牛車。

摸出了一文錢遞過去,卻遲遲沒被接走。

明謹兒微皺眉頭看過去,便見那車伕笑了幾聲。

“沈家如今是發達了,咱們都是同個村子的,怎地能像敷衍旁人一般,只給一文錢便將我打發了?”

他說話時,也時不時瞟嚮明謹兒的揹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