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我切兩斤五花。”她忍著肉痛,指了指瞧好的部分。

肥瘦相間,約莫有明謹兒的兩指寬。

屠夫立即便眼睛一亮,嘴裡誇讚道:“姑娘好眼光!這塊兒肉啊,我都想留個自家人吃,竟被你給瞧上了。會選!”

能將攤子上的肉給賣出去,屠夫恨不得將每個花錢的都誇得天花亂墜。

這便是九十文了……

明謹兒一下子近乎少了一錢銀子,她狠了狠心,又指向了瘦肉,“也給我來兩斤瘦肉!”

紅燒肉是能混進些瘦肉的,只是到時候吃著會有些柴,味道便不佳了。

她心中斟酌了半晌,便有了法子。

混在一塊兒剁成了陷,做些火燒吃!

豬肉火燒,許是味道也不差的。

屠夫一見明謹兒如此大度,他便更是殷勤不已,不僅將肉都給割了下來,還按照明謹兒的吩咐,將它們都給粗略清洗一遍,又給剁成了適中的小塊兒,剛好一根麻繩能店鋪栓上。

“老闆,我這也算是很照顧你這營生了。”明謹兒邊從袖中摸出了她那灰撲撲的‘荷包’,邊與屠夫討價還價道:“不如你便將這幾根骨頭,送了給我吧!”

她順勢一抬下巴,指向了那幾個胡亂壘著的骨頭。

是豬的腿骨,瞧著大小應當是後腿的。

這骨頭若是拿去煮湯,再加些白蘿蔔,十分地滋補。

不僅如此,裡頭多半還有著骨髓!

要是將其敲碎了,再吸一口骨髓……

明謹兒險些饞得當場流了口水來,她急忙不著痕跡用手背一擦。

屠夫聞言,面上全是糾結猶豫。

“這……也並非我小氣,往日這骨頭也要三文一斤!”他說著,似是在沉吟,片刻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這小姑娘出手大方,我便當是留你這個主顧!”

他未曾將豬骨全部給了,只是挑了兩根新鮮的,一併給栓在了麻繩上。

明謹兒這才美滋滋地接過,她心中已經將這些東西如何做了吃,反覆過了好幾遍。

現如今趕上了沈母身子不爽利,還能順道補補身子。

“還剩下不少銀錢……”她掂了掂自個兒那不起眼的所謂荷包,又將其收回了衣袖裡,盤算著再去買些東西。

這算不得真的荷包,明謹兒嫌原主那個過於張揚,便是平日裡拿出來,都要引得旁人看上一眼。

於是她尋了塊兒灰撲撲的舊布,三兩下便縫了個巴掌大小的‘荷包’出來。

說是荷包,其實是她仿照著前世的零錢包縫製的。

上面還釘了個小指指尖大小的扣子,是明謹兒將碎布包裹起來製成的。

“我想想啊,家中的東西定然是不夠我做個火燒了。”明謹兒瞧了眼手中拎著的豬肉與豬骨,又看了看快要涼透的包子。

她終歸是輕嘆一聲,惋惜自個兒未曾記著背個揹簍出來。

總不能將豬肉放在包袱裡揹著吧!

明謹兒只好快步回了醫館。

此時沈母也瞧好了,還開了幾副調理的中藥,沈沉奚正將它們給綁緊些。

“娘!沉奚!”明謹兒一邁步進醫館,便小聲喚道。

隨著她這聲喊,母子二人齊齊轉頭。

沈沉奚還好,他不過是輕微挑了挑眉頭。

沈母便不同了,她險些急得眾目睽睽下站起身來,好不容易才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