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磨騰站起來倒不是要動手,而是要走!

他曾兩次詢問舍納蘭,為什麼這樣做。

為什麼放棄鬥法,非要在艙室深處講經。

舍納蘭卻故意把話說到桓志身上去。

舍磨騰早就該想到,舍納蘭是想要以講經做為比試的方式,從而與陳仲一決高下。

但是,舍納蘭和舍磨騰都很清楚,以陳仲在檀德臺上所出那一劍,以及後來淯水河畔所留下的道韻,他們就絕不可能在陳仲面前憑藉講經取勝。

這麼做,簡直是自取其辱。

現在,甚至不是陳仲親自講道將人都吸引走,而僅僅是一個使用凡俗手段的醫者,就做到了這一切。

舍磨騰不明白舍納蘭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他明白,舍納蘭簡直是把舍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不走,留在這裡幹什麼?

“師兄!”

舍納蘭出聲呼喚。

舍磨騰咬牙,終究稍稍停步。

舍納蘭非常平靜:“講經未畢,稍候片刻何妨?”

舍磨騰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轉回身,憤然道:“你講!”

陳仲眉梢一挑,也不打擾。

舍納蘭對陳仲再一點頭,便又繼續向著周圍靠攏他的幾名百姓講經。

他用的是婆勒語。

圍著舍納蘭的百姓都出自生州道,明顯並不懂得婆勒語。

他們之所以能夠圍繞舍納蘭,露出一副認真聽講的神態,當是因為舍納蘭修為精湛,在四淨修行中得有“四淨慧”生出。

四淨慧不屬於舍家神通,對敵之時也無大用,表現在外主要就是令人神思敏捷,精力旺盛。

如舍納蘭能夠迅速掌握熟練洪陸雅言,便是這一好處的體現。

單此一項,與儒家修士達到修身境的巔峰境界,浩然之氣與真氣完全相合時表現類似,都是學習、領悟更快。

只是四淨慧在增強穎悟的效用方面,比不上浩然之氣與真氣完全合一後的非凡。

同時,四淨慧於舍家修士而言又是一項基礎。

領悟了四淨慧,可以多出許多神通的選擇,沒有領悟,便只能在相對稀少的神通中加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