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長度影蹤仲達煉纛(3)(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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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仲達又對陳群道:“長文不妨解釋一番,也免得祂二人糊糊塗塗,心意難平。”
陳群點點頭,道:“孟子曰,異姓之卿,君有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去。”
這意思就是,陳群做為大臣,發現曹廣有過錯,反覆諫言卻都不被採納,於是他就離開曹廣。
吳質轉頭,曹廣渾渾噩噩,早已失了神智。
見此,吳質乾脆自己問:“君有何過?”
陳群深深看了吳質一眼:“公為司空,魏主初至之時,宣判罪名,亦出於公手,何有此問?”
吳質切齒:“某委屈從權,羅織罪名耳!”
陳群搖頭:“非也,勾結王素,以百姓兒童煉丹而求永壽,斯亦大過之極矣。”
孟子說異姓的卿大夫在君主有過錯時,反覆勸諫不聽,就離開。
同時還說的有,出身宗室的卿大夫在君主有極大過錯時,反覆勸諫不聽,就該取而代之!
曹廣的過錯,足以成為極大過錯中最嚴重的那一種。
陳群活著的時候,就發現了端倪,屢次秘密上疏勸諫,但曹廣根本沒當回事。
再加上陳群也察覺了九品官人法遭到明裡暗裡的抵制,形名說最根基的“名實相符”無法實現,如此一來,朝廷憑藉形名說聚斂的大法力,交到那些根本不足以掌控之人的手中,不但無益而且有害。
於是在那個時候,陳群這個形名說的最大功臣,便已決定放棄形名說,就如同放棄曹廣一般。
當司仲達掌控蒿里鬼國,並悄然邀請好友陳群一同圖舉大事的時候,陳群便果斷答應,甚至自行放棄了還有幾十年的陽壽,直入蒿里為鬼,欲另尋闢道之法。
吳質聽著陳群回答,卻是受到了極大打擊,不由自主地喃喃質問:“臣焉棄君,此彰君之惡也!況乎君主承天應命,為天下主,取些許小兒煉丹延壽,有何不可?易牙烹子獻糜,斯亦愛君者也,何得以此害君!陳長文,汝用邪論,謗君、害君,逆賊、逆賊!”
吳質說到後面,已近癲狂,指著陳群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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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群倒是不為所動,只淡然道:“君饋之粟,受之何義?君之於氓也,固周之。自古以降,吾聞周氓之君為君者,未聞害民之君為君者也。”
陳群所引,仍是出自孟子,說君主送給失去了土地、產業的百姓粟米果腹,本就是君主救助百姓的應盡義務,所以百姓接受幫助符合道義。
雖說自前漢董廣川之後,孟子所代表的治儒一脈,就被依附天命的五行儒排擠出了儒家主流,吳質那樣想法的才是大多數。
但像陳群這樣的人,認定了的道理,可不是吳質憑著些許小聰明就能改變的。
吳質痛罵片刻,見陳群、司仲達已是將祂當做不存在一般,目光都聚集在了曹廣身上。
雖不知道祂們的目的,吳質卻也不肯就此罷休:“旁人不知,陳長文你敢說,你不知司氏逆賊,也於人間勾結王素?那程仲德所為,你敢說你不知道!”
陳群卻是已然沒有興趣理會他,只淡淡擺袖:“欲療跗骨之毒,必割腐潰之肉,世間行事,何能全無代價?”
司仲達也道:“季重,你萬般不好,只在自知之明上,值得稱道。你確然是駑鈍之才,聽你喋喋半晌,莫非只想到一個程仲德麼?豈不知,朕與長文,俱是鬼神之身,要那延壽丹丸何用?”
說罷,司仲達興致已盡,搖頭間,伸手向那橋狀法器一指,霎時間一杆大纛立起。
只是那大纛上旗面空懸,長杆也虛幻不定。
司仲達法訣一催,一股收攝之力自大纛傳出,曹廣、吳質,毫無抵抗之力,便一個被收上旗面、一個被收入長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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