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通向何方的橋上,源源不斷地湧出怪物,眼看就要把無法逃脫的大魚淹沒。

“唳!”

一聲高亢的鳥鳴響起。

羊壇本就吃驚到茫然的目光,捕捉到了一頭近乎將視線所及的大半天空都遮蔽住的大鳥!

那鳥,黑得無比深邃,好似有天地萬物之色可以從中誕生。

羊壇知道了,他自己此前看到的大鳥,也不是虛妄!

便見這遮蔽天空的黑色大鳥,僅僅扇動一次翅膀,便已到了那不知名長橋的上方。

無須祂有任何動作,橋上湧出的怪物盡皆化為灰色氣息,融入天地。

但是。

橋所連線的另一面,一位極其威嚴的帝王人影,在無數扈從的保衛下,目光冷冷地與大鳥對視一眼。

羊壇離得太遠,看不清那帝王的模樣,只覺得模糊的一眼,就已經被那無形的威嚴鑽入體內,壓得他幾乎就要拜倒。

大鳥再次憤怒“唳”鳴。

橋,緩緩後退,對面的帝王沒有堅持,迅速消失不見。

隨後,被那長橋洞開,連通到不知名之處的天地,重新彌合,滯幽澗也在不知不覺間不知了去處。

大魚終於恢復了自由,急忙搖頭擺尾,向前“遊”去。

魚背上的周青再次偏過頭來,望向地面。

羊壇這次可以肯定了,周青是看向他的!

嗖!

蒲刀從天而降,落在羊壇身前。

魚背上的周青回過頭去,很快便隨著大魚,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羊壇愣愣地握住蒲刀刀柄,一陣不甘的吶喊,從刀身傳遞而至。

下一刻,羊壇只覺渾身一輕。

接著,那長滿了齊膝雜草的地面,距離他越來越遠。

呼嘯的風聲好似從無比遙遠的地方傳入耳中。

可是凜冽的氣流刮過身體,穿透並不算太厚的衣裳,朝著骨頭縫間鑽去的感覺告訴羊壇。

風,就在他的身邊!

他被剛剛的大鳥給抓起來了!

“怎會如此?德泉、德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