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碔深吸一口氣,他很清楚陳仲在找誰。

該來的,跑不掉。

“不知鍾宗主可在?”

陳仲肅聲詢問。

自從在平輿郡許氏那裡見到了當今魏國朝廷,關內侯爵位所能賦予的力量,陳仲倒是沒有再把鍾季拙完全視為加害者。

嵇慷是感應大修士,按照以往情形,大修士與大修士單獨鬥法,即便不能勝,其中任何一方要走,都是不難的。

故而之前阮集說嵇慷被殺,是司茂、鍾季拙聯手而為,陳仲幾無懷疑。

但若是那司茂也有許綜一般能為,以其一己之力殺害嵇慷便非不可能之事。

因此,鍾季拙的嫌疑雖未解除,卻也減輕不少。

可是如果他不敢親自來見陳仲的話……

聽得陳仲發問。

風神沛只做不知。

傅碔硬著頭皮道:“宗主前日離山訪友,恰巧不在。”

跑了?

阮集冷笑起來,他就知道,鍾季拙必定心虛!

陳仲也神色轉冷,目視著傅碔,一語不發。

氣氛冷肅。

止休宗跟在左右二長老身後,參與迎接的弟子,事實上也對近來的事情早有耳聞。

止休三俊可是止休宗聞名天下的人物,無緣無故被殺一人,另外兩人還倉惶出逃,這般大事,止休宗內怎麼可能風平浪靜?

而當下止休宗內的弟子們,絕大多數又是鍾季拙繼任以後,力主收入的,經過有心人的引導,宗內輿論方向,完全可以想象。

一下子,許多弟子原本受到陳仲風姿、氣度影響,而對他生出的好感,迅速淡去,此人果然上門尋釁來了!

“咳!道兄當是為嵇叔夜之事而來,然則此事內情複雜,並非外界所傳之模樣……”

傅碔終究承受不住陳仲目光的壓力,開口解釋。

只可惜。

陳仲只需要當事人親自說,那樣他才方便查知真偽!

一舉右手。

“此事當由鍾宗主自來解釋。”

傅碔深吸一口氣:“此事我亦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