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張說著,已經淚如雨下。

陳仲也很願意結識如徐幹那樣的有識之士。

特別是徐幹對於魏國政治的看法,與陳仲不謀而合。

此人雖然未能修行,卻也不一定就比尋常修士更差。

陳仲心中暗道:“桓志召集論道法會,雖其目的必不純粹,但高士如雲,想來應當有所闡發,子鳴邀我同往,我自是要走這一趟的,既然如此,不若先去北海,倘能救下徐偉長,也是一樁美事。”

既然生出這個念頭,陳仲當下便問起徐幹的病況如何。

董志張一聽,哪還不明白陳仲這是動了救人之念,當下急忙把徐幹的情況詳細說明。

卻是徐幹因為家貧,少年時又竭力學習,導致身體虧虛,一直都不是很健康。

董志張和一些慕名與之結交計程車族修士,也不都是吝嗇修行法門之輩,很是有一些,願意無償將法門傳授給徐幹。

但就是因為徐幹身體太虛弱了,而且總有病症纏綿,根本沒辦法邁入修行。

這狀況,像極了蘇元明母親之前被胸痺之症困擾的時候。

“偉長體弱,如今北海時疫洶洶,即便有謝公看護,情形也……”

董志張又說不下去了。

他其實並不認為陳仲就能救了徐幹。

北海郡現任郡守,是出身白檀郡的謝弼、謝公甫,這一位也是突破了感應境界的大修士,而且他少年成名,突破感應境界已經近三十年,與陳仲這種剛剛突破的,可不一樣。

如今徐幹染疫,即將不治的訊息,便是謝弼命人透過朝廟敕神,向外通報。

可見謝弼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但即便不認為陳仲就能救了徐幹,董志張仍舊是感激陳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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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願意在這種時候伸出援手,還是往時疫爆發的地區去,這就是他認識的那位陳仲陳子正啊!

“子鳴且收悲聲,待我與我那徒兒交代一二,我等即刻上路。”

陳仲不打算帶著蘇元明一起去參加論道法會。

主要是蘇元明修為、境界,乃至於學識都還不足,而且陳仲這一脈,源頭是老、莊法門,與當世主流的《五行白虎通》,牴牾極大。

那論道法會上,十個裡,至少九個都是儒家修士。

以蘇元明的學問,在那裡聽人家辯論道理,有什麼收穫難說,倒是很可能先擾亂他自己的性情。

勸住了董志張。

陳仲當即來到蘇家,恰好見到蘇母正帶著蘇元明,對著陳仲留下來的兩件桃符施禮祭拜。

正是陳仲許諾了窮奇、檮杌二位神只的祭祀。

而就在不遠處的一座柴堆上空,陳仲分明望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九環狸。

小東西自以為藏得很好。

陳仲見他無甚惡意,也不揭穿他的形跡,只對蘇元明交代了自己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後面觀舍建造的事情,就交給他了,同時也不能放鬆修行,每日早晚功課,不可懈怠云云。

最後,陳仲讓蘇元明把董志張贈給他的玉佩拿出來。

玉佩品質上佳,琢有云紋,只這一枚,按照俗世的金錢來衡量的話,就算把蘇家連人帶產一起賣了,只怕也買不起這玉佩的一個角。

但陳仲要,蘇元明毫不猶豫便交了出來。

陳仲拿過玉佩,也不見什麼動作,便又還給蘇元明,囑咐道:“若遇強敵,持此佩斥其惡行,自能退之。”

蘇元明接了玉佩,只見那佩上雲紋似乎有什麼變化,卻又似乎沒有,應聲記下囑咐。

陳仲當即便與董志張出了仙門,沿淯水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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