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峰主及掌門,以及剛剛回來的黎梵音,孟清塵,逐墨,黎暗軒,輕鴻道君多年以後,第一次齊齊的聚集在大殿之中。

對於黎梵音回來,虞淵是極為震驚,卻也是極為欣喜的。只是如今情況有些緊急,實在是來不及去敘敘舊,畢竟不是關心兒女私情的時候。

見輕鴻道君最後一個緩緩走進大殿,黎梵音立即便起身走到他身邊,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抬起頭十分愧疚的說:“師傅,徒兒不孝,離開宗門多年,還勞煩師傅親自外出尋找,實在是……”

他抬起頭看著已經多年不見的師尊,眼眶有些酸澀。到底是他的過錯,不該因為當年的一時氣性,便離開了繁濛。

輕鴻道君這一刻心底其實已經湧起了滔天巨浪。他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那個依舊清莠俊秀的青年,只感覺恍如隔世。多想上前去抱抱他,告訴他,師傅不怪你,師傅這些年甚是思念你!

甚至於連原本有些厭煩的花非凡,也因為是少年留下來的,而多了幾分耐心,當成自己的兒子去照料。

可是,他是輕鴻道君,從來都是默默地做好一切,卻從來都不說。

對於離開多年的徒兒,他表面上依舊清清冷冷的模樣,只強裝鎮定的問了一句:“那還走嗎?”

黎梵音愣了愣,隨即說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聽到這個,輕鴻道君方才上前扶起來了梵音,還是沒有忍住,將他擁入了懷中。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他在!

“咳咳咳……”背後坐著的黎暗軒突然咳了咳,輕鴻道君方才如夢初醒,又恢複了方才清清冷冷的樣子。手下卻攜著黎梵音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而另外兩道灼熱的視線,同樣是在方才便一直緊緊相隨,卻暫時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方才一臉焦慮,卻沒有辦法打斷他們師徒情深的掌門,這一會兒見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瞥見輕鴻道君疑惑的眼神,他方才款款敘來:“前些日子,宗門離奇的死去了一個外門弟子,死相極慘,還不待宗門驗屍師去查明死因,便如同腐朽了千年的幹屍一般,風一吹,便化為了糜粉,而後……”

掌門停頓了片刻,繼續道:“之後宗門就如同被傳染了一樣,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卻完全無蹤跡可尋。”

顯然掌門是極為苦惱的,臉上憂慮的神色極重,“當時一出這事,我便下令封鎖訊息密查,但是,這些時日卻頻頻有死去弟子的家族聚眾於宗門山下,要去討個說法!”

黎梵音思考了片刻,道:“可能有內鬼!”

掌門道:“這個我也想到了,只是,根本就找不到那些死去弟子死亡的門路,即使知道有內鬼,抓不到兇手,我們還是處於極被動的局面!”

倒是老道的黎暗軒思索著問了一句:“那些死去的弟子可有什麼特徵?”

“特徵?”掌門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倒是其中一位女峰主華白林面色有些凝重的說,“死去的人裡面有幾位是我今年極為欣賞的弟子,實在是太年輕了!”

她的話像是一下子點燃了掌門的思路,他有些急急燥燥的說:“對了,死去的都是新入門的弟子!”

“這樣嗎?”黎暗軒的食指摩擦著桌面,若有所思。

大殿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或許……這只是一個開始……”黎暗軒喃喃道:“而後,栽贓嫁禍!”

“青巖君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幾個人所為,而是有一個幕後推手?”掌門問道。

“正是!”

“只是,繁濛這些年可與他人結怨?”黎暗軒問道。

“作為第一修仙大宗,哪有不和人結怨的道理?縱使和我們交好的宗門,私底下也是隱隱敵對的。畢竟只要是修仙,便少不了資源上的爭奪!”虞淵嘆了口氣。

黎梵音好半天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走神。輕鴻道君卻突然出聲問道:“音音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