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安胎藥乃是皇后親自吩咐太醫院的,你空口白話隨意誣陷皇后身邊的宮人,有何證據證明你所說屬實?”聽到這話的顒琰顯然不信報春的話,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面容略帶慍色,語氣有些不滿。報春說是蘊顏身邊的宮女叫她這麼做,豈不是就在說安胎藥是蘊顏叫人調換的?

“回皇上的話,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著您與皇后娘娘的面誣陷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啊,還望皇上明鑑。”報春埋著頭戰戰兢兢地回道,她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她怕自己再說下去,下一秒就會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蘊顏見狀頓時就明白了自己方才為何不安了,原來有人在這兒挖了坑等著自己呢。莫名其妙就被人扣上了一個害赫舍裡卿蕊小產的罪名,還好顒琰信任自己並不相信報春的話,可若是顒琰不信任自己呢?她便是有口也難辯,畢竟,如此一來,蘊顏眼下確實無法自證清白。

“來人,將皇后身邊的宮女雪松給朕帶來。”顒琰根本不信報春的一面之詞,她不是說是雪松給了她一百兩叫她這麼做的?既如此,那就讓她們兩人當面對峙。

一個小太監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片刻,小太監便領著雪松進來了,雪松面容十分冷靜,不慌不忙地跪地給兩人行了禮。

“雪松,朕問你,報春說是你給了她一百兩銀子和帶有紅花益母草的安胎藥叫她調換頤貴人每日所喝的安胎藥,情況可否屬實?最好從實招來,雪松,你是皇后身邊的宮人,可不要叫朕失望。”

“回回皇上的話,奴婢…奴婢沒有。”雪松有些結巴,也沒有了方才的冷靜。

此話一出,報春抓住雪松的胳膊演起了戲來:“雪松姐姐,那明明就是你叫我這麼做的啊,現在出了事,你可不能就這樣將我一人推出去頂罪啊!”

雪松甩開報春的手,一臉不耐煩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指使你那麼做的麼?”

報春裝作一副看透了雪松的樣子,從袖子的佩橐裡掏出一枚印著雪松字跡的珠花。沒錯,這是蘊顏給身邊宮女特有的珠花,每個人都有,但每個人的又都是獨一無二的,除了蘊顏身邊的宮人,合宮上下,沒人會擁有這樣的珠花。

“雪松姐姐,這個東西你眼熟吧?”報春將東西舉到雪松面前問道。

“我的珠花怎麼在你手上?你還給我!”雪松頓時急了,她連忙上手去搶報春手中的珠花。

“你那天夜裡找我給了我那些東西之後走的時候剛好掉了出來,我便撿了起來,本來想著還給你的。沒想到,你竟是這樣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既然你對我不仁,休想讓我對你有義!”

雪松知道現下正是“全盤托出”的最佳時機,她連忙求饒認錯道:“皇上,奴婢知錯,還望皇上網開一面饒奴婢一命,奴婢說,奴婢都說!”

顒琰一臉黑線,他已經沒有多大的耐心了,語氣異常不耐煩:“說。”只是吐出一個字,就能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回皇上的話,是……是皇后娘娘叫奴婢這麼做的!奴婢…奴婢只是聽命行事,還望皇上開恩哪!”雪松說罷,又拼了命地磕頭求饒。

聽到這話的顒琰不禁冷笑一聲,“是麼?雪松,你可知道汙衊皇后,會有什麼下場麼?”

“皇上,臣妾從來不曾害過任何人,更不會去傷害頤貴人腹中的孩子,臣妾一向自恃高傲自然也不會用這樣卑劣下作的手段去害人。”蘊顏早已料到雪松會這麼說,她起身處亂不驚地跪下,不卑不亢,一字一句說得十分鏗鏘有力。她深邃的眼眸裡,透著的是一股風霜傲骨的高傲之姿,她雖有口難辯,但也絕不會就這樣認下她們朝自己潑來的髒水。

顒琰溫柔地伸手扶起蘊顏,溫聲說道:“朕知道,你不必解釋。朕若是疑心你,早就質問你了。”說罷,又轉過頭沉聲吩咐道:“魏宏盛,將雪松和報春給朕帶去慎刑司好好嚴刑拷打,既然你們嘴硬不肯供出幕後主使,那就好好受一受刑法,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慎刑司的鞭子硬。”

“嗻,來人哪,將她們兩人押去慎刑司拷打!”

魏宏盛一聲令下,隨即上來兩個小太監就要拉走兩人,兩人見狀連忙拼了命地磕頭求饒,雪松只好趕快鬆口按照下一步計劃行動,而且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雪松立馬連滾帶爬地上前開口道:“皇上饒命啊!奴婢招!奴婢都招,還望皇上開恩吶,奴婢什麼都招………”說著說著,掉下了悔恨的淚水。

顒琰擺擺手,示意小太監退下,“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說假話誆騙朕,朕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是,奴婢絕無半點隱瞞,全數如實告知皇上。皇上,其實…其實,是華妃娘娘身邊的翠雲姐姐以奴婢年邁的母親要挾奴婢,要奴婢這麼做的,奴婢為了母親的安危,不得不這麼做啊。奴婢的母親本就身患重疾,奴婢不能不孝,皇后娘娘待奴婢不薄,是奴婢對不住娘娘,奴婢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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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雲??雪松,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好說話,不能明辨是非?所以,隨意拿了個人就來誆朕!”聽到是華妃身邊的宮人,顒琰付之一笑,這雪松供出的幕後主使聽著比母豬會上樹都要離譜一些。

“回皇上的話,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皇上如若不信,大可以傳華妃娘娘和翠雲姐姐前來當面對質,奴婢還有人證,可證明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魏宏盛,將華妃和她的貼身婢女翠雲給朕帶過來,雪松,你最好說得是真話,否則,別怪朕沒有給過你機會了。”顒琰的臉深沉的如黑幕降臨一般,就像一隻被小雞仔惹怒了的獅子,瞧上一眼就能讓人害怕地豎起汗毛來。

“嗻,奴才這就去請華妃娘娘過來。”魏宏盛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蘊顏也瞧著著實可笑,這雪松方才還想把這髒水潑到自己身上,結果看顒琰十分信任自己,轉頭又想把這罪名嫁禍到繡瑩身上,繡瑩是什麼樣的人,難道蘊顏還不瞭解嗎?

你就算拿刀架在繡瑩的脖子上逼著她去做這樣的事,繡瑩亦都不會去做。蘊顏始終相信繡瑩的為人,也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她溫和的臉上終於變換了一副神情,帶了一絲慍色,語氣不滿地道:“雪松,你是本宮身邊的宮人,本宮自認待你不薄,可你嫁禍本宮不說,現下又嫁禍華妃,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本宮對你失望?”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不信華妃娘娘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出來,可現實就是如此啊,奴婢這麼做完全是受華妃娘娘身邊的翠雲逼迫,您信也好,不信也罷。奴婢自知理虧,娘娘您待奴婢的好,奴婢也全記在心裡,奴婢不願做背叛娘娘的事,可奴婢也是別無選擇了。”雪松說罷,深深地朝著蘊顏叩了一首,最後的那幾句話,雪松說得全都是真心話,她是發自內心地對蘊顏有愧疚之情,可惜,她的把柄被那頤貴人握在手裡,她不得不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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